严旭尧在刚认识妻子前,他也有这样的看法,而且有几次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结果遭到了妻子劈头盖脸地驳斥!

“严旭尧,你这是职业偏见,赤裸裸的歧视!哪个行业没有潜规则,你能说你所在的国企里就很干净吗?那些被爆出来的老总哪一个不是身边好几个情妇,这个你怎么解释?我们这一行收入高容易招人嫉妒,但这是我们辛苦赚来的,你知道我们接一个客户要磨多少嘴皮子,走多少楼梯吗?你说有些销售人员为了业绩出卖色相,说这话的人简直脑子有问题,我们卖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提成顶多也就两三千块钱,犯得着那么下贱吗?请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因为某一个人而看扁整个群体,这对我们不公平。”

妻子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严旭尧渐渐地也就不再纠结于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很窝火,那就是妻子的工作和生活分不清界限。妻子周末从来不休息,周末是他们这些销售最忙碌的时候,她们一般是在周一至周五择一天休息,与一般人的作息时间正好相反。

自从结婚之后,严旭尧记忆中几乎没怎么和妻子一起外出游玩过,连逛街和看电影也成了奢求。每次参加朋友的婚礼,也都是他一个人独自前往,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妻子经常在下班回家后接到客户打来的电话,有时能打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煲,完全没有私生活可言。就为这事儿,他们不止吵过一次架。沈筠嘴上不饶人,说话比较尖锐,但是刀子嘴豆腐心,严旭尧知道她还是为了这个家,毕竟在所有她可以从事的职业里,就唯有这一个算是称得上高薪的了。

妻子这次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家,严旭尧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正好自己的头被磕破了,她不在家也省的唠叨自己不小心。

严旭尧挂了妻子的电话后坐在沙发后抽了根烟,意识清晰了许多,感觉头也不是那么疼了,于是开车去幼儿园将女儿薇薇接了回来。因为时间还早,他带着薇薇先去了趟木偶剧院看动画片,影片结束时,薇薇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把薇薇送到父母那里,老两口有一阵子没见到孙女了,也是非常高兴。

严旭尧在父母那里吃了顿晚饭,便开车回到自己家里准备再睡一会,睡觉前他给妻子的手机发了一条微信:“老婆,现在还在忙吗,老公爱你。”

微信消息发出去很久妻子那边都没有回复,严旭尧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意识夜里十一点多钟了。

他拿过手机看了看,妻子还是没有回复他。

他想也许是妻子的手机没电了,也许是妻子这会儿还在忙于整理明天开盘要用的客户资料无暇回复自己。但是,无论再忙,他都要习惯性地对妻子说声晚安,于是他尝试拨打妻子的手机。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无人接听。

直到第三遍才打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略带喘息的声音:“老公,什么事啊?!”

严旭尧见妻子终于接电话了,焦急地问:“老婆,你快把我急死了呀。我晚上给你发信息你不回,给打你的电话也不接,你往常开盘可没有今天这么忙呀,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对不起,老公。售楼处今天来买房子的客户特别多,我们几个销售都接待不过来了。”妻子说话的声音突然一阵急促,甚至带了一丝颤抖,“刚才我手机一直放在……放在宿舍里充电,所以没看见你发的信息啊……我今天早上出门时忘了带充电宝。”

严旭尧听到妻子那边吁吁轻喘,不禁警觉了起来,提高了嗓门大声问:“老婆,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怎么连说话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唔,老公……你……你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回宿舍里取手机了”,妻子喘息着说,“我们的宿舍楼没有安电梯,我刚才是爬了好几层楼上来的,所以有些喘不上起来。你也真是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杯弓蛇影,你老婆我在单位上班,你说能干啥去啊,难道我和别人鬼混去呀。”

严旭尧觉得妻子的语调太不正常了,怎么听怎么不像是爬楼梯累得,而仿佛她正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喉间的声音。难道妻子真的背着他与其他男人在行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严旭尧的脑袋一下大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妻子虽然在生活里比较强势,但骨子里是一个传统贤惠的女人,她不可能作出背叛家庭的事情。

也许是自己天生缺乏安全感,也许是小说看多了,一个挥之不去的画面总在他脑海里浮现,而且反复出现了很多次。

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落地灯发出橘黄色的柔和光线,妻子沈筠与一个陌生男子搂抱在一起,宛如两条大蛇一样互相交缠、翻滚,妻子那美丽的容颜上露出了极度陶醉的神情。

正当二人激战正酣的时候,妻子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那个铃声真的很讨厌,最初妻子没有理会手机来电,而是继续与那个男子纠缠,直到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她才不耐烦地抓起手机按下接通键。

她有些喘息地说:‘老公,什么事啊?’

此时,与她纠缠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因为她接电话而停止动作,妻子的呼吸也随之开始加速,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说:‘老公,我刚才正在上楼梯哦,外边的天气实在太冷了,冻得我直发抖。”

严旭阳的头都大了,那种令人发疯的臆想挥之不去,简直要让他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