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谐喜庆的婚宴现场突然遭人泼硫酸,整个2号大厅里不禁炸开了锅。因为事情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一切都太过突然,之前并没有争吵或谩骂,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严旭尧望着主持台揉了揉眼睛,他发现情况有些异常。被黄色液体泼中的二人身上并没有冒烟,不像是被强烈的腐蚀性液体烧灼,而像是被泼了一层黏黏的油漆,不住地从二人身上往下淌。

那股刺鼻的味道也让严旭尧这个经常下厨房的男人颇为熟悉,他仔细回味了一下就立即反应了过来,那哪里是什么硫酸,那分明是放久了变质的臭鸡蛋浆子啊!

再说硫酸也根本不是那个颜色,只不过事情发生得太快,大家一时也没有分辨出来。他不禁用瞅了一眼何晴拎着的那只小桶,不尽感概万千,这尼玛得用多少只臭鸡蛋啊!他反应过来之后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袁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沈筠惊诧地望着他,良久才说:“你真是个冷血动物,怎么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啊,你看袁雅都那样了,你怎么还幸灾乐祸,赶紧把你手机给我,我要报警。”

“报什么警?”严旭尧制止道,“你没闻出来那是什么味道吗,臭鸡蛋浆子,你那同学根本没事!”

“什么,臭鸡蛋?!”沈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仔细望了主持台上的二人,可不真是那么回事嘛!那个新郎张建国正用手擦脸上的东西,那里是什么硫酸啊。但这袁雅是神马情况,既然根本没事怎么还在地上打滚,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给人以强烈的错觉暗示。

为了更好地教育孩子,严旭尧前两年报过一个心理辅导课程班,对心理学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袁雅的行为不是装的,那是一种人在紧急情况下的应激反应。她可能平时也经常关注一些网上小三被人泼硫酸毁容的新闻,就对这些报导触目惊心,结合自己的身份渐渐有了种被害联想暗示。刚才她眼睁睁看见一个女人拿着桶冲了过来,她认识那个女人——张建国的前任妻子何晴。但她意识到对方朝自己泼东西时已经躲避不及,耳中又听见对方吼叫着要毁了她的容,当下断定那就是硫酸!当臭鸡蛋浆子泼到她眼睛上后,袁雅立即看不清东西了,虽然第一时间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痛苦,但是也被吓得肝胆俱裂,这才在地上打起了滚。

“张建国,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何晴哪点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要这样的对我!”何晴指着张建国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想方设法和我离婚后这才几天就办起了婚礼,说你和这个骚女人鬼混了多久?”

严旭尧见袁雅在地上的样子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走到主持台上把她扶了起来,安慰道:“袁雅,不要害怕,你没有被泼硫酸,刚才那只是鸡蛋浆子。”

袁雅现在眼睛还睁不开,感觉到有人在搀扶自己,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抓着严旭尧的胳膊不放手,整个身子也几乎半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去,尼玛这鸡蛋可真臭啊,你别往我身上靠,哎呀,完了,全沾上了,严旭尧不禁叫苦连连。

沈筠一看这情形直跺脚,自己的同学躺在老公的怀里,气得脸都青了,急忙跑过来,一把将严旭尧推到边上:“一边凉快去,等回家再收拾你!”

严旭尧悻悻地退到了一边站着,沈筠搀扶着袁雅的手说:“小雅,你别担心,我们去卫生间洗洗去就没事了。”

严旭尧见临近的桌子上正好摆着一瓶矿泉水,于是拿了一瓶把盖子拧开,递给妻子说:“先给她洗洗眼睛,现在她都看不清东西,一会儿去卫生间走路别磕到伤到自己。”

“你还想得挺周到的!”妻子接过矿泉水,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贬损。

“谢谢你们!”袁雅一手接过水瓶往自己脸上倒水,一手擦眼睛。

“现在先别说话”,沈筠在旁边搀扶着她,对严旭尧说:“老公你再往去拿一瓶过来。”

严旭尧还没动身,已经有一个人拿了瓶水过来,直接递到了袁雅手中,那人正是张建国。

张建国关切地问:“老婆,你快洗洗,眼睛没事吧?”

何晴一听张建国这么亲昵地叫那个小三,气得浑身哆嗦,愤怒之下将手中那个桶子朝他二人投掷了过去,不偏不正正好将张建国手中的那瓶水给砸掉。水瓶在地上滚出去老远,里面的水一丝不剩地全都洒了出来。

“你这个疯婆子,老娘和你拼了!”袁雅此时也已经能看清东西了,她张开眼睛看清了泼自己的人正站在对面,气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冲上前便与何晴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