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李龙,你他妈的反了,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

谭永江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他想不到李龙居然敢拿枪指着他的脑袋。

李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动了动,说道:“确切的说,我的老板以前是谭少的父亲,现在他不在了,所以我听谭少的。对不起,不要让我为难。”

谭永江的脸阴沉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再吭声,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谭力。

“韩云,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快说!”谭力攥紧了拳头,冷冷地问道。

韩云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用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然后朝谭永江的方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说道:“谭力,我问你,你的父亲失踪了这么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已经遭遇不测了吗,要是换做了普通人早报警了,为什么这么有影响的人,反而你们谭家上下都很沉默呢?”

“这件事,其实我早已经报警了,但是警方只是登记了失踪,根本没有刑事立案。”谭力有些愤怒地说道。

“没有立案的原因,就是你身旁站着的那个以你堂叔自居的男人从中阻拦着不让立案,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登记着失踪。”韩云顿了顿说道,“不立案的话,当然也就不能进行侦查,这件事时间一长就成了悬案,就像二十几年的水泥筑尸案一样,到最后死无对证。”

“胡说!韩云,你这个王八蛋竟然信口雌黄污蔑我,挑拨我们家庭内部的关系,我要把你切碎了喂狗!”谭永江的双眼发红,因为身子虚弱,他有些喘不上起来,“阿力,你别听信这个人的谣言,我和你父亲那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我们一直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就跟亲兄弟也差不多,我为什么要害他,更不会出了事后阻挠刑事立案。事实上,我多次到市公安局反映这件事,要求他们进行立案侦查,结果他们都置若罔闻,真正从中作梗的人是田学东和这个姓韩的,所以我这才私下采取行动为你父亲报仇。”

谭力望了神情激动谭永江一眼,目光有些迷茫,似乎他不知道该信谁的,于是说道:“叔叔,你让这个姓韩的把话说完,他要是敢说假话挑拨咱们叔侄的关系,我不但会把他的舌头割下来,而且会把他剩下的那只手和两只脚也剁下来!”

韩云说道:“我只说我知道的事情,不发表任何怀疑和猜测性的评论。今天下午,你父亲谭永明的尸骨被公安部门找到了,他就被埋在破峰岭的枣树林中,跟曹静的埋骨地相挨着不足五米,他们两个是同时遇害的,只不过那些警察暂时还不知道那具男尸的身份而已。”

“韩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你有什么证据?”谭力的脸色铁青,加上他那个有些歪斜的鼻梁骨,整个人阴沉得可怕。

“证据就是你旁边那个女人!”韩云用他那个血肉模糊的手指了指邬琳,平静地说道:“她就是今天下午出现场的警察之一,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她!”

谭力走过去把邬琳揪扯了过来,撕掉她嘴上的胶带,指着韩云冷冷地问道:“说,这个人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邬琳在旁边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心中的震惊程度无以复加,原来今天下午挖掘到的那具男尸,竟然是失踪了大半年之久的谭永明,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谭永明不比寻常人,他可是滨海市首屈一指的商界风云人物,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跟曹静的死之间有何关联,似乎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不过,这个巨大的谜团,现在就要解开了!

邬琳心中也十分明白,韩云现在跟谭力说这件事,不过就是想挑拨谭家叔侄之间的关系,借着混乱保住条命而已。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把矛头引到了自己身上,真是一个恶毒卑鄙的人。邬琳跟韩云共事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了正义守护者,没想到今天完全露出了真实的丑恶嘴脸。

“韩云,你这个人渣,警界的败类,居然暗中跟匪徒勾结为祸社会,你这样的畜生还有脸活着,怎么不去死啊,我恨不得亲自毙了你!”邬琳啐了一口骂道。

“你他妈哪里的这么多废话!”谭力恼怒地说道,他甩了邬琳一个耳光,“老子叫你来是想问你,刚才这个人所说的在枣树林发现尸体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邬琳粉嫩的脸上被扇出了一排红指印,她捂着脸,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甚至将被俘虏的恐惧覆盖了。她虽然平时有些感性,但实际上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女子,心里迅速盘算着如何回应这件事情。她当然不想顺着韩云的意思往下说,给对方当棋子,但如果不那么说的话后果也许更糟。

也许,能让狗咬狗是最好的办法了!

邬琳转身看了一眼表情阴鸷的谭永江,又把目光转到了谭力身上,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今天下午是在这附近一带发现了具男性尸骸,死者大概五十多岁,死亡时间至少在半年之前。”

谭力将邬琳一把推倒在地上,转过头来对韩云说道:“你接着说下去,我父亲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据我所掌握的情况……起因还是因为那批古董……”

韩云刚才因为失血过多,眼皮子有些沉重,身子瘫在了地上,说起话来也有些含糊不清了。

谭力将韩云从地上扶了起来,给李龙使了个眼色,李龙从背包里掏出一条绷带和外伤药丢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