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通往地面的软梯被砍断之后,严旭尧与何晴彻底陷入了绝望,接下来的时光就是在地洞中坐着等死了。他们虽然找到了一些水和食物,但这些东西支撑不了几天就会消耗殆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活活饿死更悲惨的事情了!

他们从洞口坠落地点返回石室中,心情低落沮丧到了极点,几乎一整天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吃了点东西后就蜷缩在床上大睡,醒来之后对着冰冷的墙壁发愣,仿佛这样一动不动就能延缓新陈代谢速度,最大限度地减少仅存食物的消耗。

这样浑浑噩噩地又在地洞中度过了一天,严旭尧的心情渐渐从最低谷中走出来,他意识到不能这样消极等待,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他坚信如果这地洞是一个墓道的话,那应该不止一个出口,但他们几乎转变了所有角落都无功而返,现在,只有这石室内的两道防盗门没有检查了。

严旭尧总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认为这防盗门后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那就是通往地表的其它出口。他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睡,于是下床蹲在那两个防盗门旁观察了好久,发现其中北面的防盗门后面有呜咽风声,而东面的防盗门后面却安静得什么声响都没有,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北侧防盗门的锁孔上。

他想把这道防盗门用工具撬开,但显然这工作难道很大,关键在于,他手头上没有任何可用的工具,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严旭尧望洋兴叹,心想要是手头有锤子、钢钉、钢锉这类工具就好了,就算是仓库级的防盗锁,只要方法得当,也能够撬开。他在房间里四处搜罗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派上用场的东西,正当苦闷彷徨之际,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

严旭尧掏出腰间的手枪,犹豫了片刻,一咬牙一跺脚,将枪械拆解成了若干零部件,其中就有他想要的撞针、弹簧等东西,但还缺少一个类似锤子敲砸的工具,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块被掀起来的青石砖上,心中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何晴被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动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严旭尧拿着青石砖用力砸防盗门,于是坐起身来,问道:“严旭尧,你在干什么?没用的,省点力气吧,那个门是打不开的……现在,我只祈求阿雪能发现我们被困在这里……”

“阿雪?!”严旭尧抹了把头上的汗,冷哼道:“张建国怎么会轻易放过张雪,现在她能自保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着她来救你?我们目前的唯一希望就是打破眼前的这道铁门,我已经仔细听过了,门板后面持续不停的呜咽声应该就是风刮过的响动,这说明那边的空气流通性很好,我们肯定能找到出口。”

何晴一听严旭尧提到张雪的处境很危险,不禁悲从中来,眼眶顿时湿润了,轻轻啜泣道:“我对不起阿雪,都是我害了她……当初决定把她生下来,就预料到了如今发生的这一连串不幸……”

严旭尧觉得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门锁砸开,心情有些烦躁,把青石砖搁到地上,用桌布擦了擦手,坐到何晴旁边安慰说:“晴姐,你也别太过担心,阿雪这丫头机灵着呢,我相信她能对付这些危机……而且,就算张雪不是张建国的亲生女儿,但毕竟有这么多年的父女情分,我相信张建国做事不会像对其他人那么绝……所以,你也不要太过悲观了。”

“阿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肯定也活不下去了。”何晴眼泪涟涟地说道,她把头倚靠在严旭尧的肩膀上,“以前,我觉得自己挺坚强的,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严旭尧,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晴姐,放心,不是还有我呢吗?!只有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你和阿雪受到任何伤害,我们现在面临着共同的敌人,所以务必要要团结起来一致行动。”严旭尧说这话时望了何晴一眼,目光中饱含深意,“咱们三个人之间,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现在有什么想法,我想都应该放下,一切以大局为重。”

“严旭尧,你后面说的那句话很深奥,我不是太明白……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罢,我不会介意的……”何晴擦拭着眼泪,说道,“我之前说的话不知你往心里去了没有,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两天咱们一起经历了患难,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男人……”

“谢谢你,晴姐,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严旭尧叹了口气,他伸手为何晴掸了掸脸颊上的泪痕,将女人轻轻搂在了怀里,此时此刻,一切言语上的安慰都抵不过一个温暖的拥抱。

何晴静静地依偎在严旭尧的怀中,泪眼婆娑地说道:“旭尧,以后你就是我的依靠了,我知道像我这样的老女人没有资格说爱,但还是希望有一个真正心疼我的男人……你别看我过着光鲜亮丽、锦衣玉食的生活,实际上我的灵魂就像是一个空洞的躯壳,只被男人利用玩弄过,却不曾被真心爱过……我恨他们……我真的好不甘……”

“晴姐……你这样真的让我感到受宠若惊,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严旭尧有些局促不安,“不过说实在的,我们两个真的不太合适……我和你在一起总有些负罪感,咱们这样,你想过张雪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