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母亲会这么残忍?!”邬琳闻言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个世界上,为了个人前途和荣华富贵抛夫弃子的人可多了去了。苏局,您可别跟我说您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自私的女人。恰好我身边就有这样的女人,她是的我的准嫂子,当时已经怀上了我哥的骨肉,但我哥牺牲后,她狠心地将生下来的孩子抛弃了。对于她们这些冷血的人来说,一个孩子就已经是拖油瓶了,更何况是一对双胞胎呢,所以我倒是觉得这个叫沈婉冰的女人如此行事并不奇怪,她显然把孩子当成自己谋利的工具,一旦目的达到了,孩子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了,反而成了累赘,还留着干什么,哪有自己一个人带着巨款去国外生活惬意潇洒呢!”

邬琳的话显然是在含沙射影,借机发泄对苏含卉的不满和怨恨。当年的那件事情,始终是邬琳心中无法解开的结。邬琳不仅将邬雷的死因归咎于苏含卉,而且也对苏含卉将邬家的唯一血脉抛弃耿耿于怀。她并不知道苏含卉当年弄丢孩子的过程,更不知道孩子其实就是薇薇,这些年来一直被严旭尧当成亲生女儿来抚养。

邬琳的话无疑刺痛了苏含卉柔软的内心,苏含卉以手掩面,泣不成声,香肩轻轻颤抖着。

刘贺和江尚云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还以为这位女公安局长多愁善感,在为当事人的凄惨遭遇感到难过。

严旭尧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当着刘贺等人不好就把事情说破,于是伸手轻轻拍了拍苏含卉肩膀,安慰说道:“苏局,您就别难过了,生活中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所以尽人力而听天命,但求问心无愧就好。这些天你为了案子上的事情操碎了心,我建议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也别想,调试一下心情。”

苏含卉擦了擦眼泪,说道:“谢谢,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伤感而已……没想到沈筠竟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们还没来得及相认,却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哼……”

邬琳不满地别过头去,气鼓鼓地坐在了刘贺的床上,脸色有些铁青,她既恨苏含卉的虚伪无情,又恨严旭尧的阿谀殷勤,但努力克制着没发做出来。

严旭尧见状赶忙切回正题,说道:“实际上,我从何晴那里听说这件事后,也是将信将疑。后来,我试图寻找有关这个沈婉冰的蛛丝马迹,包括她是哪里人,曾经是做什么,如何跟徐洪胜搞到一起去的,结果一无所获,好像世上压根就没有这号人一样。”

刘贺皱着眉头说道: “严哥,是不是存在这么一种可能,当年沈婉冰出国时带走了双胞胎中的一个,也就是那个叫徐心月的女人,而把另一个孩子也就是沈筠留在了中国,后来被孤儿院收留。事实上,这个徐心月也确实是在美国长大后回来的。”

“刘贺,你的这个说法不是没有可能,但何晴曾跟我说了事情的详细原委,两个双胞胎都被抛弃在了中国一家孤儿院,不久后其中一个孩子被美国华侨夫妇收养了。何晴还说,沈婉冰消失两年之后,有人向公安报案称,在河东区大梁村砖窑附近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了一具女性尸骸。”

“啊,严旭尧,你是说这个姓沈的女人其实已经死了?!”苏含卉望着严旭尧,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惊骇。

邬琳和刘贺等人闻言不禁也瞪大了眼睛,目光齐刷刷地注视在严旭尧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后文。这已经不是一个可供八卦的花边男女故事了,事情听起来变得毛骨悚然起来。

严旭尧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于是摊了摊手说道:“这些事情都是何晴说的,我没有核实过,所以不知真假,但大家不妨听听,权当一个侦查思路。这尸骸被发现也是非常巧合,当时几个农村孩子在油菜地里抓蝴蝶,跑到了附近的杂草丛里,那口枯井被杂草掩盖着,一个孩子不小心掉到了里面。其余孩子喊来了大人救援时,他们发现了井中还有一具女性尸骸,尸骸被腐烂的麻袋包着,村民们赶紧报了警。警方介入调查之后,经过走访排查,发现这女子与重庆前来滨海打工的沈婉冰高度吻合。”

邬琳闻言不由动容,吸了口冷气,说道:“以我侦办多起刑事案件的直觉,这件事听起来不像是假的,看样子这个姓沈的女人当年肯定是遇害了,而凶手很可能就是徐洪胜,谁让这女人又是要挟离婚又是狮子大张口要钱呢,所以徐洪胜才动了杀机……”

“不……不可能……”苏含卉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脸上一年煞白,嘴唇有些发抖,“我父亲这个人虽然有些贪财,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他不是那么绝情的人,甚至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