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张雪的声音有些苦涩,“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开始抵触我了……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我种下的恶果。其实,我也有个请求,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请你对我妈网开一面,毕竟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阿雪,你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严旭尧注视着面前的女孩,“你知道何晴正在做的事和她的目的对不对,快告诉我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张雪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能说,求你别再逼我了……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最好离我妈远一点,她很危险,甚至比心狠手辣的谭永江、张建国等人还要危险……”

“阿雪,你说什么,比张建国还要危险?!”

严旭尧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张雪,头脑里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来电号码是苏含卉,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喂……领导,你找我……”

“严旭尧,你现在在哪里?”苏含卉的声音里透出了焦急,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有件不好的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谭力从看守所逃走了,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现在警方正在全称搜捕,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你一定要小心些。”

“什么,谭力逃走了?!”严旭尧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们警方是怎么搞的,滨海市看守所那样警戒森严的地方,难道连一个嫌疑犯都看不住吗?谭力可是涉嫌杀人的重犯,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他在外面再次作案,这个责任……”

“严旭尧你别再说了……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已经协调驻防武警协助搜捕了。”苏含卉顿了顿说道,“谭力如果在看守所肯定插翅难飞,他昨天趁看押民警不备偷拿了一个玻璃杯,然后摔碎了之后用玻璃片自残。因为看守所卫生室的血库没有对应的血源,谭力随后被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治疗,他就是在医院治疗过程中逃走的。”

“会不会有你们警方的人与谭力里应外合?!”严旭尧皱起了眉头,“要知道一个失血过多、半死不活的病人,基本上不可能从全副武装的押解人员手中逃走的。”

“现在还无法判断是否有警方的人里应外合,但是在医院里有身份不明的人员前来劫狱,我们的有两名押解民警遭到枪击,身受重伤正在抢救。”苏含卉的声音焦急万分,“据医院里的医生讲,他们没有听到枪声,一定是对方安装了消音器,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劫持,所以,你刚才关于警方内部是否有里应外合之人的怀疑不无道理。不过,现在没时间在电话里分析这些了,你快点来警局找我吧,我现在有些六神无主了。”

“怎么了,严旭尧?”张雪见严旭尧挂了电话,问道。

“你的那个小男友,谭家的公子哥,杀害曹静的凶手谭力今天从警方的控制下成功越狱了。”严旭尧瞅了张雪一眼说道,“你说谭力越狱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啊……谭力他……”张雪惊讶地合不上嘴巴,“谭力要是出来了,我想他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去找沈筠……或者,他会找你报仇,现在的谭力就像是一个被囚禁的嗜血猛兽,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不,谭力第一个要找的人不是沈筠,也不是我,而是你。”严旭尧斩钉截铁地说道,“阿雪,你应该知道谭力越狱之后,全城的警力都在搜捕他,而且他现在还有伤未愈,即便是有人庇佑,也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冒死作案。据我推测,那些人之所以费劲周折把谭力救出来,说明谭力还有不可替代的价值,他不会轻易被警方抓到的。如果说谭力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依赖的话,那肯定就是你了,毕竟你曾经那么爱他。他以前不爱你,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你对他而言有了利用价值,所以这几天切勿小心行事,一旦有关于谭力的消息,立即联系我。”

“严旭尧,你放心吧,自从我知道谭家与我有杀父之仇后,我就与谭力划清了界限,而且我已经与谭力再没有感情瓜葛了。”张雪深情地瞅了严旭尧一眼,“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你应该知道的……”

严旭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严旭尧赶到滨海市公安局时,苏含卉正在宝马车里等他,女人的气色看上去实在不好,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有些发抖,看来谭力越狱事件使这位美丽的女强人方寸大乱。

“严旭尧,你怎么搞得,头上的伤严重吗?”苏含卉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我在调查沈筠时与那个杀手秦冲发生了枪战,这些难道邬琳没跟你说吗?”

苏含卉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来得及问邬琳这件事,谭力越狱的事情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严旭尧,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我隐隐觉得这件事肯定跟文物的案子有关。根据我最近掌握的情报,沈筠当时刻意接近谭力、跟谭力暧昧的原因决不仅仅是为了拆散他与张雪这么简单,而是谭力掌握着那批文物的关键线索,但具体究竟是什么还不得而知。关于文物案的事情,我们不能在等了,必须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严旭尧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领导,咱们下步有什么打算?”

“还是按原计划行事。”苏含卉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把那件龙形吊坠项链交给申平飞,现在是不仅仅是钓大鱼的最好时机,我要将所有的大鱼小鱼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