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可能是我的记忆!

不,我不可能是那样不堪的女人!

不,我不可能与田学东发生关系,可那段身临其境的情景片段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头脑中?!

啊——我的头好痛,但我真的不能继续服用氯氮平了,真的不能再吃了。

神经药物的副作用如此强烈,服用后整日昏昏欲睡、精神恍惚,可一旦停止使用后就会头痛欲裂。

我的确去了日本,的确见了田学东,但真的不记得跟他发生过男女关系,我更不可能爱上他,因为我已经不喜欢男人了!

这该死的头痛……啊——

我要趁这段神识清醒的时刻,仔细捋一捋我那支离破碎的记忆,因为,有些记忆根本不是我的。

接下来,我写到要去美国加州了,去找那本羊皮日记。

洛杉矶市,小城阿凯迪亚,教堂,妹妹!

噢,原来是这样,我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记忆,而是妹妹徐心月的经历,之所以突兀地出现在我的头脑中,其实源于田学东后来声色并茂的转述,一度让我以为那就是自己。

我还记得有一次田学东试图搂抱我,被我拒绝了。他当时非常的不解、愤怒和忧伤,大声质问我是不是变心了,为什么从日本回来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段时间是我记忆最糟糕的时候,我以为田学东说所的事情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只是我全部忘记了而已,但我无法接受田学东,本能地抗拒他的亲密举动,从心底里排斥这个痞子一样的男人。

后来,我发现了事情真相,田学东口中的那个“我”,应该是我的孪生妹妹徐心月,有一段时间我们姐妹互换了身份。

这一切一切的事情,还要从我踏足美国那天说起。

我按照国际包裹邮寄地址,来到了阿凯迪亚城的圣母大教堂。当时,接待我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华裔神父,叫薛仲敏。

我刚踏进教堂时,薛神父正在做礼拜,他发现了我后,招呼我坐下,说道:“心月,你来啦,但今天为什么没有带你男朋友来一起祷告呢,还有你好像也忘了带《圣经》?!”

薛神父说话时距我有十来米远,他摘下老花镜瞅了正站在门口的我一眼,神情平静安详,但我想他一定是认错人。

“对不起,神父,您认识我吗?”

我走近了薛神父所在的祷告台,问道。

“心月,你今天是怎么了?!”薛神父放下了手中的经书,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我,神情中充满了不解之色。

“神父——其实我……”

当我正要向神父解释时,突然教堂门口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神父,您是在跟我说话吗?抱歉,学校里有点棘手的事情处理,所以就耽搁了一些时间,今天的祷告会已经结束了吗?!”

我一回头,整个人不禁僵住了。

教堂门口,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手持圣经走了过来,她穿着淡蓝色的衣服,留着披肩长发,显得知性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