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行李还在,人不见了。

顾秋又闻到那股很浓的香水味,再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刚才对方逃跑之际,他并没有看到此人的面目。

更不能完全确定,蒙玉玲就在这辆车上,现在完全可以证明这一切。老段也看过车上的东西,发现副驾驶室里,还有二付牌照,其中一付正是他刚刚换下的。

老段道:“马上查下这辆车属于谁的?”

顾秋在路边点了支烟,“我估计这车来路不正,很可能查不到,套牌车的可能性很大。”

交警打电话去查了,顾秋望着下面的一条乡镇公路,“这条路通向哪里?”

一名交警道:“应该是到镇上。那边都是农村。”

“马上组织人手,沿这边追查。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四名警察跳下去,沿着这条乡等级公路追上去。

其他人打道回府,顾秋在车上跟老段道:“我们要防止这名黑衬衣的男子狗急跳墙,加害蒙玉玲。她现在是我们唯一的人证,也是唯一的知情者。”

老段道:“所以你就叫警方穷追猛打?不能他任何机会和时间?”

顾秋道:“这件事情背后,应该还有个主谋。他要除掉蒙玉玲,必须请示这个背幕主谋。”

老段道:“你说这个主谋,会不会是举报信的始作佣者?”

顾秋道:“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至少有一点,他们之间有必然的联系。而且我发现,我们很可能掉进了人家事先布好的一个局里。”

老段说,“其实我也有这种预感,只是心里没底,没有透露出来。吕大鹏的话,很可能是真的,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相信过他,所以他不好再说什么?”

顾秋说,“对的,刚开始,我们先入为主,根据这些线索和举报信,从主观上认定吕大鹏存在各种问题。但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完全是有人想借我们之手,除掉吕大鹏。”

老段道:“此人用心险恶,先是用匿名信的方式,惊动省纪委。借助省委要大力整治各级班子,打造法制南阳的机会,把吕大鹏除掉。”

顾秋说,“完全没错。更有一种可能,他投了这些举报信之后,就一直派人监视省纪委,所以我们去奇州的时候,他第一个得到消息。之后,又设下各种计谋,让我们一步步走进他精心布下的陷井。”

老段说,“你在酒店大厅里碰到吕大鹏一事,只怕也是他们设计好的吧?要不怎么会这么巧?他们让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亲眼看到,吕大鹏和蒙玉玲在一起。”

顾秋说,“对,而且我现在怀疑,蒙玉玲一直在跟我演戏。她更有可能就对方的一颗棋子。”

老段说,“顾主任,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太年轻。可现在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老练。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天,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真的。你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我老段佩服。”

顾秋道:“你说什么话?现在我们必须抢在对方加害蒙玉玲之前,将她找到。”

老段说,“找蒙玉玲,光告诉我们两个是不够的。要利用当地警方,配合我们行动。”

顾秋道:“那我们赶快回去,跟市委商量这件事情。我怕迟则生变。”

老段道:“我倒是不觉得,这个幕后主使,要这么急着干掉蒙玉玲。他在这个时候干掉蒙玉玲,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秋说:“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他不知道我们在找蒙玉玲,蒙玉玲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经过刚才一闹,蒙玉玲暴露了,他们难免狗急跳墙。”

老段在想,“他们陷入吕大鹏,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秋道:“目前我们尚不知道对手的动机,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应该能帮上我们的忙。”

“你是说吕大庆?”

“对!”

老段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蒙玉玲跟着黑衬的男子坐着拖拉机来到村上,又花钱雇了辆摩托车,这才赶到镇上。

黑衬衣男子道:“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出发。”

蒙玉玲说,“我不想去三亚了。”

黑衬衣男子脸色一寒,“这是老板的命令,你想违抗命令?”

蒙玉玲不敢说话了,提着箱子就要进旅馆。黑衣男子拦住她,“你还敢住旅馆?”

“不住旅馆那住哪?”

黑衬衣男子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