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见劝不住顾秋,便有些担心,“我仔细考虑过了,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反正我又没有受贿,在这件事情上我问心无愧,顶多把我免职。”

顾秋说,“那就太没道理了,你是安平县的功臣,怎么可以把你撤掉?当初你为安平县付出多少,他们难道不知道吗?现在出了事,就拿你来顶罪,这算是什么意思?”

陈燕道:“你怎么就不听劝?市委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理由,你一个人能改变什么?”

顾秋愤然起身,“我去找余书记谈谈。”

陈燕说,“别去,听我的。”

顾秋站在那里,心里很不痛快。陈燕说,“相信我,我自有分寸。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再管这件事?”

顾秋转过身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陈燕抬起头,“这些年我们一起走过,你还不相信我吗?”

顾秋看着陈燕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我听你的。”

陈燕说,“不管上面怎么决定,你都不要去插手,听我这一次。”

顾秋在陈燕家里呆了一个多小时,看到时间不早了,这才回从政军家里。除了小若安,他们三个都没睡。

从政军坐在沙发上抽烟,“你见到陈燕了?”

顾秋说见到了,从彤立刻站起来,“她怎么说?”

“她保证自己没有问题。其它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政军说,“其实这件事情,都是市委压下来的,她也是没有办法,再说,县委班子必须给上面一个交代,也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这就是说,不管她有没有错,她都逃脱不了这层关系。”

从政军抽了口烟,“你懂的,这就是官场规则,哪怕这个人功劳再大,能力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是逃不过这一劫。”

这些顾秋当然懂,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都必须有人出来承担后果。陈燕是分管招商的副县长,她不承担谁来承担?

这次处理结果,除了陈燕会,招商办的几位主任,同样难逃一劫。

顾秋道:“陈燕好象被他们洗了脑一样,死心踏地承认这个错误。”

从政军道:“她也是没有办法,逃不掉的,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必须给上面一个说法,否则他们交不上差。”

睡觉的时候,从彤还在担心,“陈燕姐真的决定了吗?”

顾秋说,“看上面怎么处理吧,反正陈燕姐已经心灰意冷了,似乎默认了这个结果。”

从彤叹气,“官场上风险大,有时看起来春风得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栽了。顾秋,你要小心点,清平这个破地方,还有很多人盯着你的位置。他们这些人,只要你犯一点错误,就会无限放大,恨不得摧毁你才甘心。”

顾秋说,“放心吧,官场上拼的是实力和背景,一般有背景的人,他们还是不敢轻易动的。”

这是永恒不变的原则,也是不可能改变的道理。

如果你有深厚的背景,一般人想动你,还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但也有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为妙,做人不要太高调。过度的高调,总会招惹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从彤前两年看到老爸差点就进了监狱,还是顾秋费用心机,才想办法让他平安出来。这次又是陈燕,面临着行政处分,她不禁有些担心。

顾秋的话,让她有些紧张起来,“如果没有左系的话,我倒是相信他们奈何不了你。”

说到左系,顾秋心里一直有种想法,他坐在床边,“从彤,其实我并不恨左书记,相反我还觉得左书记这个人,应该是个可以利用,来解决两大家族矛盾的人。”

从彤说,“你现在下这个结论,应该说有点早。左书记的为人我不清楚,但是上次那件事情,却看出来了,左系的那些人,完全就是十足的纨绔子弟。他们的行事风格,荒诞不经,有时真的不可理喻。如果左书记是个很讲原则的人,为什么他们在县公安局这么折腾,为什么不处罚?”

顾秋说,“或许左书记并不知道吧!他们不会将这样的事情传上去的。”

从彤说,“不管左系也好,其他人也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