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宗政霖前脚才迈入花厅,就听一声似曾相识的女声,带着哭腔,求救似的向他见礼。循声望去,却见淳于瑶一身鹅黄对襟外裳,畏缩着身子,与慕夕瑶极像的面孔半仰着,一双眸子里尽是哀求。

“六弟打府里来?可是被你那娇滴滴的侧妃绊了腿脚,却让哥哥好等。”高坐雕花交椅上的太子爷,一身杏黄诸君朝服,少有的露了几分英气。

“二哥突然造访,却是怠慢。”宗政霖对他话里下作挑衅只作不闻。宗政晖越发不得元成帝看重。连其主事的刑部,本是由太子掌权总领政事,如今也被元成帝另行下了诏令,着刑部尚书并两位侍郎共同监理。其中意味,发人深省。

就这么个处境,宗政晖依然旧习难改,贪花好色的毛病,竟犯到他京郊别庄上。宗政霖对太子愈见不长进的性子,已是再不意外。

“自家兄弟谈何造访,太是见外。不过是办差时偶然路过,进来歇歇脚,讨口凉茶喝。不想竟遇见如此佳人,让孤实在震惊。这不,就等着六弟过来,咱兄弟俩商量商量。你那府上已有千般销魂的娇贵人儿,眼前女子又比不得你那心肝儿美人儿容貌精致,风情妍丽。若是六弟不稀罕这西贝货,不若将这娇怯怯女子……给了孤如何?孤随意赏她个名分,也好过待在这里,被六弟藏着掖着,白白误了个美人。”

宗政霖为何会将这女子独自一人安置在盛京城外,太子心里几番揣度无一干净。这男人嘛,谁没有个喜新厌旧时候?老六府里那个虽是国色天香,但终究还是有腻烦时候。藏了这么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偶尔换换口味,抱在一处亲热几回,其中滋味,怎地销魂。

就这么只破鞋,他堂堂一国诸君,愿意将人领回宫去,日后待他登基,再分封个贵人婕妤份位,已是祖上积德,造化一场。

只是那女子却是胆小得很,问她句话都答得磕磕绊绊,若想最后成事,还得让宗政霖点头答允,放了她身契。

慕氏暂且得不到手,讨个与她像极的回宫****亵玩,聊作安慰。到时在这女子身上,只将她当成那尤物,还不知如何舒爽。

太子越想越对淳于瑶放不开手。宗政霖看着他一副淫邪样子,凤目深处已是滔天骇浪。

觊觎慕夕瑶,即便是替身,也休想简单作过。

“此事臣弟恕难领命。”没有丝毫官腔,宗政霖回拒得干净利落。宗政晖不止自己找死,还想拉着慕夕瑶陪同他一道被元成帝怪责,就此一点,此事便绝无可能。

两人如此相似面容,淳于瑶若是入了东宫,外间传言可想而知。元成帝怎会容得在宗政莹过后,皇家再出丑闻。

当初宗政明即便对淳于瑶诸多看顾,也从未动过旁的心思。就单单出于对慕夕瑶的维护,宗政明也不会头脑犯浑,坏了她声名。对于淳于瑶这个女人,宗政明和他是抱了同样打算。虽然对她残酷了些,但总好过因了那张脸,连带得送了性命。

如今慕夕瑶并不知晓这个与她八分相像的女人存在。宗政霖隐瞒下此事,便是不想节外生枝,让小女人与她走得太近。慕夕瑶折腾人手段再厉害,对无辜之人,总是存了良善。若是得知有人因她而受累,心里必定生出恼怒。之后各种小心思又要分她心神。宗政霖如今最看重,便是她母子安危。哪怕丁点可能,他也需防微杜渐。

太子一副好商量模样,等了宗政霖半个时辰,得来就这么一句毫不客气的回绝,自然是没了兄友弟恭的嬉笑,面上逐渐冷淡下来。

“六弟可要想好,为着一个女人,拒了孤可是值当。”若不是如今老爷子看得紧,又对宗政霖显露出器重,这时候哪里需要与他说道,直接带了人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