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楼殊临带着叶暮笙骑着星寂,终于冲出敌军的包围时,已经夜深了。

因为敌军的统帅已经死了,没有领头人,他们害怕有埋伏也不敢贸然追上去,追了一段路,不见人影后,便撤了。

战场上极其混乱,加上夜深了,分不清道,两人迷了路,逃离的方向并不是去军营的位置。

骑着马狂奔了一顿路,楼殊临感觉到叶暮笙突然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在的他肩上,立即拉住缰绳,让星寂停了下来。

楼殊临抱着叶暮笙跃下马背,先是自己最在冰冷的大石头上,然后再叶暮笙抱在自己的大腿上。

借着朦胧的月色,楼殊临盯着叶暮笙惨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抽痛,担忧道:“暮笙,你怎么了?”

叶暮笙掀起眼皮,摇了摇头,有些虚弱地声音从苍白的唇中吐出:“没事,你先坐下,我帮你包扎伤口。”

“我的是小伤,无关紧要,你……”楼殊临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瞧见叶暮笙捂住唇拼命地咳嗽了起来,吓得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身体不好,还要逞强!”

“咳咳……我还不是……”叶暮笙忽然感觉喉中传来了血腥味,暗自咽了咽口水,唇角微扬淡笑道:“我还不是担心你,今晚我们应该回不去了,我身上有火折子,你先找点木材吧。”

楼殊临犹豫了片刻,起身站了起来,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盖在叶暮笙身上,点头道:“嗯,那你在这里等我。”

待楼殊临的身影消失后,叶暮笙垂下眼睫,扫了一眼某个树的位置,感觉到喉中再次涌出的血腥味,实在是忍不住了。

“咳咳……”叶暮笙捂住唇,又咳了起来,刚刚咳嗽完叶暮笙正欲握住玉手,可是一道黑影闪过,拉住了叶暮笙的那只手。

根本没有离去的楼殊临,瞧见那白皙的手掌心的一团血,剑眉深锁着,黑眸中尽是无奈和心疼。

先前暮笙还说要帮他包扎,下一秒却又让他去捡木材,他就猜一定有事,没想到竟瞧见暮笙吐血了……

被抓包了,叶暮笙掩饰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咳得太厉害了而已。”

楼殊临却不相信,用力握住叶暮笙的手,如深谭般的黑眸直视着他,声音嘶哑颤动,有些激动道:“以你的身体根本不可能独自骑得了马,你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而这吐血便是副作用!对不对!”

被楼殊临拆穿了,叶暮笙微微一怔,对上楼殊临含着水雾的眸子,握紧手掌,扑入楼殊临的怀中,垂下眼睫安抚道:“是药三分毒,有点副作用很正常,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正如楼殊临所说的那般,他的确是服了药……

只是那副作用不止如此……

紧紧将叶暮笙搂在怀中,想到兄弟们战死沙场,想到暮笙为他服药骑马奔至战场,楼殊临眼角不由溢出了眼泪,声音哽咽道:“我楼殊临何其荣幸,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