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对上何江愁不再冰冷的目光,面色苍白的叶暮笙勾起唇角笑了笑,想要抬起手记过瓷瓶,可奈何刚刚抬起一点手臂就在打颤。

叶暮笙的笑容让何江愁心中愈发惭愧,皱了皱眉轻轻将瓷瓶放在叶暮笙的手中,避开了叶暮笙动目光:“哎,你若不是叶家的孩子就好了。”

虽然感觉对不起这孩子,也明白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只是生错了身份,可他心中还是有些过不了那道坎。

“……”听见何江愁这么说,叶暮笙扯了扯唇,桃花眼中泛起一丝苦涩,想说什么,但也没有那个力气再说下去了。

出身,并不是谁能决定得了的……

穿越成什么身份,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师父……”景澈看了一眼叶暮笙手中的瓷瓶,又将目光移到面路苦涩无奈的何江愁的身上,动了动唇瓣说道:“我们先走了,您保重。”

对上景澈的目光,何江愁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摇了摇头对景澈说道:“嗯,你快带他进去擦药止血吧。”

点了点头,景澈便抱着叶暮笙踏上马车,何江愁随之伸出手臂,为双手不便的景澈掀开了车帘。

“进去吧。”

待两人进入马车后,何江愁这才松开手指,放下了车帘,可脸上故作的淡然慈笑渐渐消散,仇恨消散清醒过后,陷阱去的眸子流露出了深深的疲倦。

游儿,你说爹爹是不是做错了?

爹爹只是替你,替皇上皇后,替益国的战士们复仇罢了……

回到马车上,景澈轻轻将叶暮笙放在了马车上,摸了摸叶暮笙的脑袋,温柔道:“殿下,景澈先给你擦药……”

“嗯。”叶暮笙点了点头,随即运起着内力捂着伤口的手缓缓挪开,露出了手下凝固着深红色血液的伤口。

“殿下……”瞧见叶暮笙的衣服都快与血肉粘在了一起了,景澈心中一阵阵抽痛,简直比自己受伤了还难受了得多。

他明明发过誓,不然别人伤害殿下一根发丝,如今却害得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真的是该死!

视线从伤口上挪开,景澈将叶暮笙拥入怀中,紧紧地攥着叶暮笙的衣角,红着双眼,低声哽咽道:“殿下,对不起……是景澈没有保护好你。”

“我没事……”瞧见景澈难受,原本觉得这伤口没什么的叶暮笙也跟着心疼了起来:“别担心,擦了药就……好了……”

他这伤并没有伤到心脏,就是看起来吓人,并不致命,不过日后也需要调养许久……

“殿下……”下颚轻轻靠在叶暮笙的肩上,景澈张开双手看着染满掌心的鲜血。

这些全是殿下的血……

咬了咬牙,景澈知道擦药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便强忍住心疼,立起身子开始褪去叶暮笙的衣物:“殿下,待会儿痛的话,你便咬我缓解疼痛……”

叶暮笙听闻,扬起苍白的小脸,对上景澈的视线,强打起精神,勾起唇角淡淡笑道:“可是……我舍不得……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