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一看楚天舒的脸色,冷天赐慌得神都快沒了。

“马首长,都怪我沒把孩子教育好,他不该……不该带上你家小表妹……嘿,这个狗日里,回來我饶不了他,”冷天赐语无伦次地说。

“行了,废话少说,还是想办法,先把他们找回來再说吧,”楚天舒打断了冷天赐,这个人油腔滑调的,一看就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油子。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坐在一旁沒做声的宁馨,平素大大咧咧惯了,看上去沒心沒肺啥都不在乎的她,这会儿也不得不开始替黎萌担起心來。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往哪去了,”冷天赐哭丧着脸叫起了苦,此时他还存有一丝幻想,希望能悄悄地把此事处理妥当,让冷锋可以继续和黎萌交往下去。

其实,他过去一直在背后鼓动冷锋,一定要把黎萌抓住,他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要是儿子真能把黎萌追到手,娶她做了老婆,就可以利用黎萌家的背景和影响,把生意做到省城去,赚更多的钱,那简直太完美了。

不过,冷锋沒搭理他,只模棱两可地说他和黎萌是好朋友。

知子莫若父,冷天赐知道冷锋不是块读书的料,他认为像他儿子这么点年纪就会哄女孩子欢心,简直就是个做生意的人才,反正他早晚要接了这份家业,现在就出來打拼也不是什么坏事。

按照他的想法,一会儿和楚天舒分手,想方设法把冷锋喊回來,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黎萌早晚会是他冷家的儿媳妇。

“我再提醒你一下,上午你儿子还和你通了电话,那个时候他在江海省的新荷市,”楚天舒打消了冷天赐最后一丝的幻想。

冷天赐听了,立即变成了一只斗败的公鸡,不得不如实承认,冷锋应该是去了新荷市。

新荷市是全国最大的皮革制品集散地,那边不仅有冷天赐大量的供货商,还有冷锋的一位发小,大名叫王长发,长得高大威猛,因为小时候跟别人打架脸上被砍刀划拉了一下,落下了一道华丽的疤痕,大家伙儿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疤王。

疤王大冷锋几岁,两人在小商品市场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打台球、泡网吧、天桥底下偷窥美女、小商品市场浑水摸鱼等等勾当,冷锋跟着疤王都干过,可谓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好伙伴。

冷天赐赚了点钱,怕冷锋跟着疤王学坏了,上初中之后就把冷锋送到了临江借读,换了环境之后,冷锋也确实有所收敛,兴趣爱好也转移到弹吉他打游戏上了,但两人分开后,依然保持着联系。

初中沒毕业疤王就來往于新荷与青原之间,倒腾皮货沒搞出名堂,现在长住新荷,据称是在做发大财的生意,多次邀请冷锋过去一起干。

这次冷锋带着黎萌跑到了新荷市,一定是找疤王去了。

“冷老板,我希望你好好配合,要是我小表妹少了一根头发,你和你儿子就死定了,”楚天舒把军用驾照重重地一拍,把冷天赐吓了一跳,差点碰翻了老板娘端上來的红烧猪蹄。

冷天赐陪着笑,等着老板娘放下來加的两个菜,才满头冒汗地问道:“首长,你说怎么办吧,”

楚天舒毫不客气地说:“给你儿子打电话,让他把人带回來,”

“好,好,我打,我打,”冷天赐说着,拨打了冷锋的电话。

还别说,真他妈的叫父子连心,竟然一打就通了。

冷天赐抱着手机,眼睛瞟着楚天舒,凶巴巴地说道:“冷锋,你听老爸说,赶紧把人家小姑娘给老子带回來,”

冷锋比他老子更狠更绝,他说:“不,你赶紧的再给我打五千块钱,要不,我就不认你这个老爸了,”

一说到钱,冷天赐就來气了,骂道:“小狗日的,老子早上刚给你打了五千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冷锋说:“早上的五千块是我的加盟费,我还要替萌萌把加盟费交了,”

“什么你妈的加盟费,你少啰嗦,赶紧给老子死回來,”冷天赐边说边打开了免提键,好让楚天舒与宁馨也听清楚父子俩的对话,人要劝不回來就跟他沒关系了。

见冷天赐不答应给钱,冷锋口气软了下來:“老爸,你少啰嗦好不好,算我借你的行不行,等我赚了大钱,我加倍还你,”

冷天赐说:“老子有的是钱,鬼才相信你能赚大钱,”

“老爸,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疤哥吗,”冷锋有点着急,说:“疤哥说了,交了加盟费,我和萌萌就是公司的营销人员,一年之后升级做经理,年底分红就是20万,不比你辛辛苦苦倒买倒卖做皮货生意强多了,”

槽了,照这么分析,这俩孩子落入传销陷阱了。

想都不用想,冷锋说的那个疤哥肯定在身边监视他们的通话。

冷锋见冷天赐不说话,马上又说:“痛快点,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我就沒你这个老爸,你也沒我这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