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呼延非凡的叫声,坐在沙发上的茅兴东也跳了起來,盯着派出所所长,说:“对呀,包呢,你们看见沒有,”

“什么包,”派出所所长一脸的茫然。

“呼延主任的采访包,”柳青烟冲了过來,急得直跺脚,她说:“这要是落到坏人手里,那可就坏大事了,”

杜雨菲也走了过來,问道:“怎么回事,”

柳青烟说:“呼延主任的采访包丢了,里面相机里有非常重要的照片,一旦流传出去,茅部长和我都沒法向县领导交代,”

连茅兴东都沒法交代,可见这个采访包又多重要。

杜雨菲沉着脸,命令派出所长:“赶紧派人找去,找不回來,拿你是问,”

派出所长转身出去了。

呼延非凡痛心疾首,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

茅兴东叹口气,埋怨柳青烟道:“我说了让呼延主任回去休息,你偏要洗什么破脚,这下好了,害人害己了吧,”

一听这话,柳青烟委屈得不行,说:“我哪里知道会有这一出呢,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可怎么对得起呼延主任,如果真出了问題,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杜雨菲安慰她道:“柳主任,你也别太着急,这只是个意外,跟你沒关系,真要是县领导追究下來,回头我让派出所给你出证明,”

柳青烟哽咽着说:“唉,杜局长,沒用的,你不知道有多严重,”

这时,门被推开了,派出所长站在门外,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杜雨菲瞪瞪眼说:“有什么事就说,这里又沒有外人,”

派出所长说:“报告杜局长,采访包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茅兴东、柳青烟、杜雨菲和呼延非凡几乎异口同声问了同一个问題。

派出所长一摆头,一名小民警站了出來,手里拎着一个脏兮兮的包包。

“我的采访包,”呼延非凡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从小民警手里抢过采访包,手忙脚乱地摸了一遍,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上虚汗直冒,嘴里不断地嘟囔着:“完了,完了,”

采访包摔在了地上,滚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碎片。

派出所长和小民警都被吓坏了,忙伸出手,把呼延非凡扶了起來。

这时,茅兴东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几句,扭头对柳青烟说:“柳主任,小黄报告说,程部长伤势严重,正在县医院抢救,他老婆闹得很厉害,我得过去一下,这边交给你了,”说完,扔下目瞪口呆的柳青烟,大踏步地走了。

杜雨菲冲着派出所长说:“还不跟上,保护茅部长,”

派出所长带着小民警随即跟了出去。

杜雨菲开车,亲自送茅兴东回石花大酒店。

路上,呼延非凡懊恼不已,柳青烟也是唉声叹气。

这次斗殴事件,是柳青烟导演的一出戏。

啤酒瓶,是用石膏做成涂了颜色,流血的伤口,是事先准备好的红药水现场涂抹而成。

程浩根本沒有住院,而是和小黄直接回了办公室。

当杜雨菲将呼延非凡送走后,参与“演戏”的人也都撤了。

“混战”过程中,有人抢走了呼延非凡的采访包,就在隔壁的房间,将数码相机中的储存卡掏了出來,在地上锤得稀烂,然后把相机砸了,又把一大堆的碎块装进了采访包,狠狠地踩了几脚。

回到石花大酒店,呼延非凡躺在大浴缸里,摸着被抓伤的脸,越想越不是滋味。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呼延非凡收拾行李准备返回临江,他把房卡交到总台,却被告知要交房费。

呼延非凡脸色一沉,说我是你们宣传部接待的,他们会來结账的。

服务员满面春风,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沒有接到通知,您能不能让宣传部的领导给我们经理打个招呼。

呼延非凡给茅兴东打电话。

茅兴东压低生意说在开会,让他找程浩或者小黄,就把电话挂了。

呼延非凡打程浩的电话,一个女人接的,一听说他是呼延非凡,张嘴就骂,你把我家老程害惨了,还好意思打电话。

无奈,呼延非凡只得给柳青烟打电话。

柳青烟发了一通牢骚,说,呼延主任,你可把我害苦了,一大早就被楚书记骂得头都抬不起來啊,呼延非凡就说结账的事,柳青烟说,宣传部的事她县委办管不了,也挂了电话。

呼延非凡他气鼓鼓的甩出一把票子,大声说,结账。

服务员沒有一点脾气,说只要六百块就行了,然后数了六张红票子,把剩余的钱往呼延非凡面前一推。

呼延非凡觉得受了天大屈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柳青烟发短息:美女主任,你真是厉害,我领教了。

柳青烟看出这话似在威胁,却故意装糊涂,回复道:呼延主任,我损失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