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妹你冷静冷静!”厉尔收到余泽的眼神指示,见状赶紧上前制止。

“你叫我怎么冷静!”陈琬气得浑身颤抖,若不是有厉尔拦着,她恨不得都能把苏璃大卸八块。

“你闹够了没!”余泽实在看不下去,面有不耐的厉声训斥道:“你先动得手,还有理了?”

陈琬一怔,马上哑然了,她不是惧怕,而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余师兄,这么多年,无论她闯下什么祸,余师兄从未发怒过。

而现在,他却为了这么个凡人女子,向她发火,陈琬很是失落。

“姑娘让你见笑了,关于你刚才说的饭菜有问题,在下也有几分疑虑,还请继续。”余泽恳切的向苏璃道歉,让她继续。

几人的骚动已经引了一楼不少好信的食客围观,此刻更是兴趣浓浓的看着那小二,和桌上的饭菜。而听余泽的话一出,那小二额上的冷汗不仅更多,眼中的慌忙更多了。

当然,这些苏璃都看在眼里,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盘中饭菜,发现每一道的颜色都很深,随手从袖间摸出根银针,向着菜中探去。

这一探不要紧,没出三个呼吸,那银针上竟出现了浓重的黑色!

“那银针黑了,而且黑的还那么深!”

“这菜有毒,还是剧毒!”

“嘶!这小二莫不是个伺机下毒的吧,辛亏你们刚才听了这姑娘的话没吃,要不就黑成这样的针,菜吃进去不得当场毙命?”

“这饭馆的菜吃不了,咱们快走!”

银针变黑,一时间客栈众多食客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也确实如他们所言,要不是苏璃多留了个心眼,他们师兄妹三人恐怕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哑然的陈琬也是惊讶,面色青白转换,非常难堪,毕竟她阻止了苏璃试毒,但她看向苏璃的眼神又多了层憎恨。

“混账,居然敢在菜里下毒,说你寓意何在!”厉尔知道自己差点死掉,心中一阵后怕,抓住那小二就要问个清楚。

哪知那名小二眼看骗局被人识破,脸色一青,口中流出了黑血,双脚一瞪,就倒地死亡了。

“师兄,这……”厉尔拽着那死透了的小二,面露难色看向余泽,死无对证,能怎么半。

后者摆了摆手,示意他把尸体放下,但他看向苏璃的眼神不禁多了一抹幽深。

这个女子……真的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

先是能轻松在陈琬手下逃脱,还能过肩摔把陈琬撂倒,她身法异常刁钻诡异,出手也毫不拖泥带水,果断利落,绝对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

可是……他却怎么也看不透她的修为,说她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可这姑娘身形轻盈,武功扎实。说她是有灵力的修士,可有看不出任何炼气的迹象,端是奇怪。

而最令余泽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苏璃敏锐到变态的观察力,小二细微的表情变化也好,饭菜的颜色也罢,别说是他,就连他们门中最厉害的弟子恐怕都不及。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苏璃当然不知道余泽心里百转千回的想法,解决完下毒一事后,她便径直上楼回了房间,继续下午的训练,而且还要构想构想,怎么除掉胡生,给自己的收魂剑获得粮食。

至夜,余泽的房间内,师兄妹三人都神色凝重,各怀心思,气氛异常压抑。

“师兄,这件事也不能怪琬师妹,她当时也在起头上,而且那小二毒下的太隐秘,咱们三人不是谁也没看出来吗。”厉尔悄悄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师兄,悻悻给陈琬求情道。

事后,他又在桌边观察了很久,也没看出来那菜有什么异常,然而那女子却能一眼看出,端是厉害……

余泽摇了摇头,沉吟道:“我不是怪琬儿,只是责备她下次不可在那么莽撞,今日是碰见了人家不爱跟你计较,若是下次呢?出山历练,不比在门派,万事都要小心。”

“是,我记住了师兄。”陈琬垂头回道,眼中还闪现了泪花,俊挺的小鼻子微红,显然是哭过,甚是惹人怜爱,见此状,余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名小二服用的是剧毒,查不出出处。这件事,幕后一定有人指使,才会处理的干净利落,目的就是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身份。”余泽面色微沉的说着。

他们下山前,掌门师父就曾叮嘱过他,在彻查陵南城百姓异状的同时,一定要小心,对手非常狠毒,是个擅攻心计的高手,万事定要谨慎。

可他没想到,刚进陵南的第一天,就差点被人下毒害死,若不是那姑娘及时出手,揭破骗局,恐怕他们三个就……

下毒的事,陈琬和厉尔也能看出是有人蓄意而为,暗中陷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