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估计这事有点悬。”

鸡冠头把黄裕松拉到旁边嘀咕,黄裕松道:“怕什么?现在是他理亏在先,就是把市委书记叫过来,我也要看他怎么交代?”

鸡冠头显然没有底气,“你知道这小子的来历?”

黄裕松道:“怕毛,一个二必而已。老子早想收拾他了。”

两个人在旁边嘀嘀咕咕。

左晓静也拉了顾秋一下,悄声道:“不要跟他们计较了,走吧,这浑蛋是常务副省长的儿子。”

“谁?”

“黄裕松啊!”

顾秋望了眼左晓静,心道,原来这厮是常务副省长的儿子,难怪这么牛必。

典型的衙内啊!

现在的年轻人,不要说没什么背景,凡是有一点背景的,都狂得无边。没背景的当混混,有背景的当衙内,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欺男霸女是他们的习惯,踩人装必是他们的爱好。

顾秋心里有底了,他早就听说,省里的几大势力。当然,省委书记肯定是权力至尊,无人可能撼动他的地位。这个常务副省长,也非同一般,据说他差点就做到省长的位置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在这个副省长的位置上,多呆了几年。

黄副省长是南阳人,本土干部,在上一届的时候,上面决定将他调走,换另一个地方,但他死活不走,执意留在南阳。

当然,他肯定在上面还有点势力,否则哪能他说了算?

顾秋就在心里琢磨,既然碰上了这个衙内,想回避恐怕也是不太可能了。目前的现实是,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勇敢去面对。

目光再次落在黄裕松身上,这个黄裕松其实长得也不算太丑,只是眼睛小了一点,鼻子有点弯。眼前这个鸡冠头的小年轻,是他的表弟。

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浑蛋。

刚才就是他们几个挑起的事端,顾秋很快就想到,这几个人会不会与五和县的黄柄山有什么渊源吧?杜小马多次来五和县,调查几桩贪污案,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既然与黄柄山有关,那自己就更不能走了。

否则传扬出去,还道自己仗势欺人,坏了杜书记的名声。

圆圆和珊珊自然有些怕了,不得了,这么牛必的人物,虽然她们不知道常务是什么含义,但副省长三个字还是听得懂。丫丫的,这不是典型的白马王子么?怎么这个德性?

去他的白马王子高富帅,长得跟个贱人似的,行为这么龌龊。

两人顿时在心里把这个高富帅画了个大大的叉叉。

外面响起一阵汽车马达声,来了四五辆面包车,车上冲下来近百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水管,铁棍,更有些人拿着关公刀。

好大的阵势!

一些看热闹的人,早吓得远远跑开了。

店老板连跌带撞跑过来,“黄少,别,别,别砸啊——”

“滚——”

鸡冠头神气了,把手一挥,推倒了店老板。

“通少,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惹您生气,我叫兄弟们这就剁了他!”

黄裕松皱了皱眉,吼了一句,“你们来干嘛?还不够乱吗?滚——”

看来黄裕松是这里的熟客,这些人居然认识他。只是没有鸡冠头的允许,他们又不敢走。黄裕松冲着表弟吼了句,“还不快叫他们走?”

顾秋冷笑,“想走?恐怕来不及了!”

鸡冠头显然没什么头脑,看起来他与黄裕松还是要差几个档次。做流氓也是有品味的,想做一个有品味的流氓可不容易。鸡冠头平时在五和县这个圈子里耀武扬威,仗着自己有一帮小弟,还有自己当官的爹。

论头脑,他绝对是个四肢不发达,头脑很简单的家伙。

果然,外面又来了几辆车子。

一号车,知道是谁来了吧?

黄柄山,没错,正是县委书记黄柄山。

黄柄山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干部,也是一个老五和。在他的地盘上,绝对是跺一脚,地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他在市里开过会,当然知道顾秋是什么人物。

市委书记的秘书打电话给你,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要命的是,顾秋说,他在五和县被人打了。这还得了?不看生面看佛面,市委书记秘书在你的管辖区,被人打了,而且通知了你,你敢不去么?

黄柄山这个人,虽然平素里很威严,但是他有一个特点,只要是能拉笼的人,他绝不得罪。不管这个人有没有用,留在那里总不会有害处,这就是黄柄山的为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