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皇宫,御书房。

袅袅青烟从仙鹤衔芝的青铜宝鼎中飘渺升起,清贵的龙涎香气一丝一缕的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皇兄,这会儿那新娘应该已经到了吧!没有新郎拜堂,那废物公主肯定要哭了!哎……美人垂泪,我最见不得了。”一个着紫色蟒袍的隽秀少年从外面冲进来。

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正在这偌大的御书房中上蹿下跳,兴奋不已,嘴上说着见不得,眼中却满是恶作剧的戏谑。

金黄龙案后的大秦皇帝战北衍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看着他最小的弟弟战北越,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还越王呢。”

虽是训斥,却目光温润,语含笑意,不难听出话语中隐隐的宠溺纵容。

战北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眼睛滴溜溜一转,“二哥还在军营里呢,嘿嘿……不知道晚上可会回去?”

战北衍放下手中的奏折,招招手道:“来,陪我下盘棋。”

侍候的太监一路小跑着出去取回一副白玉棋盘,手脚麻利的摆好。

“啊——我最怕下棋了。”战北越顿时苦下了脸,磨磨蹭蹭的挪到龙案前。

“下棋修身养性,合着该磨磨你这急躁的性子。”战北衍微微一笑,拈起一颗棋子落下,动作清贵雍雅。

“和皇兄下棋,我输定了的,二哥要是在这我就不怕了,他的棋艺可是举遍天下也找不出一个敌手。”说着也落下一子。

“既然知道就多学着点儿,北烈还在军营?”战北衍挑眉。

“对!”战北越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二哥这是在跟你抗议呢!”

战北衍落下一子,叹气道:“那卫国公主虽然号称废物,却也是卫国的第一美人。北烈他年已弱冠还不曾娶妻,就连相好的千金小姐都没有一个,我要是不逼他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战北越摇头晃脑接到:“那也没什么,二哥可是咱大秦的战神,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哪还怕找不到媳妇。要我说,可是那废物公主走了大运!”

“卫国此次战败塞个和亲公主来,自然只能嫁给咱们兄弟三人,我那后宫啊……”说着摆出一副极为头疼的样子。

战北越哈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什么后宫?也就皇嫂一个人罢了,这话要是让皇嫂听见,皇兄你就等着回去跪搓衣板吧!”

战北衍再落一子,恨声道:“这是我夫妻二人的小情趣!”

“啊?怎么输了!”战北越大叫一声,看着兵败如山倒的棋盘,嘟着嘴埋怨道:“皇兄你耍赖,害我没法专心。”

“臭棋篓子!”战北衍拿起张奏折狠狠一拍他的头,嘱咐道:“回头你去军营一趟,让北烈晚上回烈王府洞房。”

战北越如丧考妣,双臂捂着脑袋高声哀嚎:“皇兄,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二哥那个脾气我哪劝得住!”

“就说这是圣旨!”

——

烈王府中建筑恢弘大气,线条刚硬,一水儿的青灰色地砖,棕灰色高墙。

全无吴侬软语的小桥流水,鲜嫩摇曳的柔弱花草,尽是高大屹立的假山怪石和大棵大棵的松柏常青碧绿,姿态峻拔直耸云霄,粗犷豪放,尽显战神刚烈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