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连他的关心,都生生被曲解了。听她一口一个‘殷先生’,殷以霆才知道自己多么怀念,她扑过来,那一声声甜腻入骨的‘老公’。

拉开一张椅子,殷以霆坐了下来,望向她的目光还是丝毫不敢移开:“千悦,跟我说话…一定要这么生份吗?”

其实,这些日子,他过得并不比千悦好。千悦虽然憔悴,气色还不错,可殷以霆却明显胡渣滋生,一脸颓态的疲惫。

生份?难道他们还有多少情分在吗?

心里酸涩地厉害,千悦却只是冷笑了下,当真是哭笑不得。

“千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那些话,都是气话!我以为你跟沈封在开..房,我他还发了照片过来刺激我,我真得太在意了,所以十分愤怒,才失去了理智…我知道我不该口不择言,我不该怀疑你…可是对你,对他,我的确不那么自信,因为你曾经对他的付出,因为他现在的离婚…我脑子就进水了,当时,我脑子就真的进水了!”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我真得没骗你!你看…照片都还在我手机上,发了几天的,我出差没看到…回来就在俱乐部看到你…不,是跟你像的人跟他拥吻着进了电梯,回到公司,又看到他传来的照片,我才失去了理智!我承认,我的确是自私,我接受不了你跟别的男人…我想杀回去,可我又舍不得..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怕到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所以,我没去,我却更愤怒了,我不想离婚!即便那个时候,我都没动过这个念头!”

看了眼照片,千悦的眸子不自觉地眯了眯,却也是说不出的感觉:

“连个正面都没有,就一件相同的衣服,你就认定是我?如果我要给沈封,三年前就给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看拥吻的背影,的确跟她很像,谁,这么可恶?

“这件衣服是我特定的!这个工作室以孤品、限定著称!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件,当时根本就没想到这么多…千悦,我是爱你的,我从没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宠溺、纵容,从我们成婚开始…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一听,千悦却瞬间火冒三丈,脑子里却是他那句‘从来没有爱过她’,拍着桌子就蹦了起来:

“爱我?爱我?!你再编,你再继续骗我!”

走出桌后,千悦拉着殷以霆就往门口推去:

“你给我滚出去!你还把我当傻瓜耍吗?你当初相亲看上的不是我外表纯秀的妹妹的吗?你娶我,不就是为了疗你对旧爱的情伤跟遗憾的吗?对我上心、宠溺、纵容,你是对我华千悦还是对你死去的旧爱?我以为你喜欢吃南瓜饼,我可以一晚上做三次,只想把最好的给你!可其实呢?你是踩着我的真心回味着你的旧爱吧!我可以为了你爱你的家人、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呢?你利用我去给你的旧爱复仇!你有想过我的安危吗?在乎我跟沈封开房?你怎么不在乎我可能被别的男人给欺负了?满口瞎话!我当然没有问题,可我永远也不可能有孩子,因为你服了避孕药,这叫爱我?爱我!到现在你都还留着你们的求婚戒指,还放在办公室里天天把玩,你这叫爱我、宠我、纵容我?你个满口谎言的骗子!秦秀明明就是朱青秀,你的旧爱还活着,她回来了!她是可怜…她被男人轮歼了嘛!你还骗我说…只是长得像?让云鹰在云端公寓给她租房,你还当着我的面说‘偶遇’?难怪你对她这么好,处心积虑地留她在身边…她遭遇可怜,她对你一心一意,你们情深意重!我华千悦的感情都是大风刮来的,我的感情不值钱,我不需要可怜,不需要回报!活该被你们骗地团团转,活该牺牲自己替你们延续真爱,替你们复仇,还要替你们未来铺路!你还能再无耻点吗?还有你那件什么限量的破衣服,我从来就没穿过,那天之后,就剪了扔在你的衬衫柜里了!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不想听你这些恶心的花言巧语,骗子!骗子——”

拳打脚踢着,千悦叫骂着,推打着,激动地就往外轰人。

一瞬间,殷以霆却明显被她吼愣了:

这些事,她都怎么知道的?还曲解成这样?什么叫他看上的是她妹妹?还有那个戒指?什么叫他天天把玩?他有多久没拿过,自己都不记得了!秦秀是朱青秀,她又是听谁说的?

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殷以霆抱住了她:“千悦,你别这样,有话慢慢说——”

“你出去!给我滚出去!你别碰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咳咳…”

一时情绪激动,猛地被呛了一下,千悦下意识地弯身,捂了下胸口,吓得殷以霆的脸色唰得一下就白了,一手抱着她,一手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宝贝儿,你别激动,别激动!我走,我马上就走…你别生气,你说什么就什么?你别吓我….”

“那你还不滚?滚啊!你的挚爱已经回来了,你不需要替身,她也不会变小三,签了字,你就能光明正大的好好可怜她了!无耻的家伙!一对渣渣,给我滚出去!”

直起身子,拨弄了下头发,千悦又气冲冲地可以推他。

一见她来了精神气,殷以霆也不说话了,任由她推着,却始终抱着她,没松手。

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有限,加上千悦又长年不干体力活,又病了一场,力道自然有限,一通叫骂下来,更是有气无力,推打在他身上的力道不痛不痒,不是娇嗔,更似娇嗔。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等千悦意识到无趣地住了口,浑身都已经有些虚脱了,事实证明,说话也是耗体力的,大声说话,必定能‘减肥’!

整个人都被他抱着,挣脱不开,千悦不禁更上火:“把你的脏手拿开!”

下一秒,殷以霆却越发收紧了几分,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抱着她的感觉更为真实,这大半个月,空寂死沉的心仿佛瞬间又开始有了生命的迹象:

“我不会签字的!这辈子都不会!就算我死,你也只能是殷氏的遗孀!千悦,我爱的是你!要的,也是你!”

一听,千悦更恼了,抬脚,气嘟嘟地就在他小腿上狠狠踹了一下,转而,一拳又落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