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左师兄吩咐便是。”封不平当下出言道。

“我想请封师弟,收猛儿为华山剑宗记名弟子,传授他华山一脉的剑法。”左冷禅说出了让三人再吃一惊的话来。

“这。。。。。。”封不平有些不解地犹豫了一番,推辞道:“不是封某妄自菲薄,封某手底下这两下子比起左师兄的嵩山绝学,实在是不值一提。又怎么教得了袁师侄这样的嵩山高弟。。。。。”

左冷禅不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到了梦渊身上。

“封师叔是没有理解掌门师伯的意思了。”梦渊淡淡一笑道:“封师叔前来此地,是希望掌门师伯能为你作主,那么左师伯为什么可以为你作主?是因为无论是华山还是嵩山,都是五岳剑派的一员,而左师伯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在不久的将来,我五岳剑派将会合五为一,成为一个如同少林武当那样的大派,执掌江湖武林之牛耳。正因为如此,我等虽名为嵩山派,华山派,但实际上可以算是一派中人,封师叔,我说得没错吧。”

封不平一怔,左冷禅有意合并五岳剑派为一派,这个说法在五岳剑派的高层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当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他来求左冷禅为他出头,那么在日后议论并派之时,必须支持左冷禅,这也是他早已有过的打算。他的野心并不大,除了憎恨岳不群外,只是希望在五派合并后,自己能够担任华山一脉的首脑。所以梦渊这样的说法,在他看来,并不奇怪。

“师兄,袁师侄之言,不无道理。”一边的成不忧是个头脑简单的,见封不平发愣,抢先道。

“猛儿说得不错,我五岳剑派,同气连宗,这合五为一,正是众望之所归,但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如封师弟,成师弟这样明理的,还是有些人罔顾我五岳之大义,贪恋虚名,反对我等大业。此等人物,左某是向来鄙视的。”左冷禅赞许地看了梦渊一眼,立刻肯定道。

“封师叔,正如我叫你师叔,而不是像对别派的前辈那样称呼你封前辈。我五派之间,相互交换,教授弟子,并不等同叛门另投,封师叔为华山派中人之外,也是我五岳剑派的长老,这两个身份,是可以并存的。因此弟子虽为左师伯门下弟子,同时又为封师叔弟子,这也不存在什么矛盾之处。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五岳派还没对外正名,左师伯不愿给江湖中某些拘泥于门户之见的人以插手干预的借口而已。”梦渊解释道。

“袁师侄说的该是那浩气盟吧,从某也有所耳闻,左师兄不知对这浩气盟,有何看法。”一边的从不弃道。

左冷禅的眼中闪过一抹隐约的怒火,这大厅中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几分。这从不弃的话虽然不是刻意揭嵩山派的伤疤,但听在左冷禅的耳中,却无异于给了他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他冷哼一声,待要发作,梦渊已然开口道:

“从师叔有此疑惑,并不足奇,不过却是不理解我掌门师伯的一片苦心了。”

左冷禅一愣,却是没想到梦渊会冒出这么一句来,却听梦渊继续道:

“这浩气盟中的几位首脑,来历作为,实在是有些蹊跷,虽然名为正道,行事却带着几分诡异,更不知为何屡次针对我五岳剑派各支。但既然少林武当的方证,冲虚道长等正道前辈为其担保,那么在其没有做出太多危害武林同道之事前,我等还是当将其视为正道中人。这浩气盟既然打着剿灭魔教的旗号,那么至少在魔教问题上,该是我等的同路之人。掌门师伯念及于此,为了兼顾江湖正道,武林正义,才多次隐忍。当然,若是其乃是披了画皮,实际是魔教混入我正道中的奸细,那么一旦真相大白,我五岳剑派自当全力讨伐,与之誓不两立。”

“原来如此,封某等人不知左师兄深思熟路如此,封某等人实在惭愧。”封不平狠狠瞪了从不弃一眼,恍然大悟道。

“便是如此,封师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岳不群人虽虚伪奸诈,但一身所学,却是不同凡响,该是与师弟在伯仲之间。但是他门下弟子,却少有可成大器之辈。猛儿曾见过他的大弟子令狐冲,也是武功平平。如此下去,华山一派后续无人,绝非我五岳剑派之福。以猛儿的武功,华山一干弟子之中,绝无其敌手。这正可给师弟争夺华山掌门之位,一个合适的口实。封师弟如愿后,猛儿也可以帮师弟培养几个优秀的弟子,让昔日华山剑宗之名,重新被江湖记起。到时嵩山华山两脉联手,则我五岳派之大业,必将指日可期。”左冷禅徐徐说道。

“不平明白了。”封不平应道,想起这二十来年自己等人遭受的屈辱,如今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他此时心中激动之极。

“此外,为防意外,我已致信给衡山,泰山的几位朋友,他们会给封师弟你们做个见证。”左冷禅最后道。

“多谢左师兄,我华山剑宗一脉,必以左师兄马首是瞻。”封不平三人齐声道。

封不平三人和梦渊相处的几天是相当顺利的,不同于其余弟子的骄傲,在梦渊的身上,绝对没有那些东西。虽然在背后站着左冷禅,但梦渊的表现,却像是一个寻常的新入门弟子,即使是从不弃,成不忧这两个性子鲁莽暴躁的家伙,都从带着几分防备到错愕,再到接受了这个身份特殊的弟子。

比左冷禅预料的时间还长了些,整整一周后,封不平一行向左冷禅告辞。

“封师弟,猛儿的表现如何?”问到梦渊,左冷禅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