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听完大夫的禀报,一身的怒气无处可发,便忙对着苏培盛吩咐,道:

“混账!哪个奶娘喂得,杖毙!今晚是哪个嬷嬷照顾的大格格,杖毙!

其他人退回去,大格格的人全换了!从内务府再重新挑两个奶娘先伺候着。”

雍正的话吼完,整个正院东配间大格格屋子里的奴才,一个个立马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全部跪下一个个磕头求饶。

有的丫头太监实在吓得太狠了,几个头重重的磕下去,顿时头上便是鲜红一遍。

室内整个气氛一片肃穆之色,伊路就是在这样一个人人自危的时刻,带着庄嬷嬷锦绣青黛青墨几个,赶到了正院东配间。

刚想上前给雍正和那拉氏请安,没成想被庄嬷嬷轻档了下。

便被庄嬷嬷拉着,去到了府里一众女人站的队里了。

此刻就是那拉氏都为之一颤,她从没想过,平日里素来对她敬重有佳的爷,骨子里有着如此暴烈的一面。

也没管伊尔根觉罗氏,没请安就进了队伍,直接吓得赶紧带着府里一帮子女人跪下求情道:

“还请爷息怒,都是臣妾没照顾好大格格,望爷不要气坏了身子,想怎么惩罚臣妾都行!”

那拉氏刚说完,还没等上首的雍正说话,太医就来了。太医看过后也说刘大夫说得对。

雍正是早就不耐烦了,每次太医都姗姗来迟,估计就是他大格格有救,那来得那么迟的太医估计都救不回了。

果真,大格格本来就因着早产加小产,生来身子就弱,平日里就是叫声都吟吟弱得跟猫叫一样。

而且从出生到现在,就断断续续的没断过药。

又加上今儿个傍晚,直接被呛了喉咙受了惊,刘大夫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救回来的。

没想到他还没离开多久,这大格格竟然又彻底受了寒气,整个受惊又受寒而再次病的开始发起高热来。

太医这时也吓得不清,仔细过来瞧了后开了些药,小太监们也不敢耽搁。

急急忙忙就下去熬药,不到两刻钟,就急忙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这小孩子实在太瘦小了,太医也不好下针,拿着银针的手颤了颤,找半天也实在没办法下去。

全身就一皮包骨,估计就是针都含不住,最后实在没法,只在十宣处放了血为罢。

手指的刺痛,倒是让大格格跟着呜了两声,后声音又跟着小了下去,药也是没办法喂下去。

最后顶着下颚使劲把药灌了下去,药效倒是开始发作。

而正躺在摇篮里的大格格,也似乎在适应着药效迷糊着。

只是很可惜,身子本就弱的大格格,受呛受寒又几次受到惊吓,药效下去烧得红通一片的小脸倒是有所缓和。

只是刚时个发紫着的一张小脸,竟开始由缓至急剧烈的痉挛着,口眼竟有禁闭的趋向。

太医跟刘大夫这时心里是彻底咯噔一下,这次情况恐怕危也,但也只好上前对着小格格又是好一番折腾!

伊路在旁边看了很是不忍,再看大格格如今全身身子不断抽搐,牙关紧闭,手脚也紧握着。

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次大格格的情况怕是真的不好了。

本想走上前去看看大格格怎样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帮上忙,不过被庄嬷嬷见了,死死拉住不让她动。

她便也歇了心思,她上前,也不过是起个心安的作用罢了,要说帮上忙,可真是没有法子的。

犹如伊路所想,那太医跟刘大夫动作好一番,也不见情况好转,最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嘴里迁出一丝恐惧和无奈。

二人便顿时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声音发颤道:

“求贝勒爷开恩,大格格情况实在是太危机了,恕臣等无能为力!”

那太医此话一出,宋氏整个一激灵,这一年来,本就被她闺女弄的心力交瘁的她。

此刻听闻太医近乎放弃的声明,顿时整张脸瞬间狰狞如鬼,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噌的声,断了!

扑通一声,直接跪到太医跟刘大夫跟前,不断的磕头让太医再看一眼大格格,声音嘶哑破碎哀求道:

“太医,刘大夫,求你们再看看大格格一眼吧,肯定还有救的,我今儿个还抱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