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教室,同学们正七嘴八舌谈论着宋老师的事。

在现场警察接手后,赵天诚将徐芷嫣的电话号码留给了警察。在医院一番诊断,宋老师仅仅是左臂数处骨折,伤势实在算很轻,警察这才想起打电话。同学们对宋老师的感情很深,一听说美女老师出事,“轰”地一声炸开了锅。

一个铁塔般的光头,带着几个爪牙,却晃荡着走向校花徐芷嫣桌前,一屁股在赵天诚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天诚认识这个人,他是川渝大学体育学院学生,叫刁斯槐,因名字酷似吊死鬼而得此外号。吊死鬼是个武术迷,三岁开始练习,五岁出成绩,小学、中学时都在全市少年、青年比赛中夺魁,到大学时已是少林拳高手。吊死鬼是个官二代,他的老爸,就是川渝大学刁副校长。有这么个李刚般的老爸撑腰,吊死鬼没事常来财经学院串门,全班同学知道这人不怀好意,却全敢怒而不敢言。今天闲逛到2班教室门口,刚好听到宋老师出事的消息,知道这堂课荒了,便嬉皮笑脸地摸进门来。他的目标,当然是川渝大学一号美女徐芷嫣。

吊死鬼止住流到嘴边的口水,俩眼色迷迷、目不转睛地将徐芷嫣全身上下打量了数遍。徐芷嫣那脸、那坚挺的双峰、那盈盈可握的细腰、那丰满微翘的臀部、那收缩而有曲线的小腹、直至那细长的双腿,怎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啊。

“美女,哈,晚上有空没?哥想请你……”

“K个歌”三字还没出口,两个大步跨到桌前的赵天诚,推开围在徐芷嫣身边的几个喽罗,“啪”地拍了下课桌,冷冷地对吊死鬼说:“朋友,让让,这是我的座位。”

吊死鬼吃了一惊,他在川渝大学进出如入无人之境,别人给他倒茶送水还来不及,今天面前这小子吃了豹子胆,敢同他用这种口气说话?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地左右看了看,最后盯住了赵天诚。

赵天诚座位前面,是顾同彬,两人都靠窗。顾同彬这人特懒,初夏时靠窗的位置太阳晃眼,这小子不知从哪儿找了根半人多高的竹竿,就靠在座位边,凡感觉阳光跟他过不去,就拿起竹竿“刷”地将窗帘从前排挑到自己身边来。

“唷嗬。”吊死鬼怪叫一声,身边几个爪牙最怕闲得无聊,见有人送上门来,起哄般也“唷嗬”起来,很整齐,就像演唱会上的二声部,当然,也有点像空谷回音。吊死鬼伸出两手平平朝向一压,颇有黑社会老大风范,喽罗们顿时鸦雀无声。他死死地盯着赵天诚,“你说‘朋友’?少爷我跟你是朋友?你配吗?”

“不……配!”喽罗们异口同声,看起来是经过艰苦训练过的。

徐芷嫣有些紧张,轻轻地拉了拉赵天诚脏兮兮的T恤,示意他忍一忍算了。

赵天诚向美女点了点头,意思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然后抬起眼睛,毫不躲避吊死鬼逼人的眼神,目光依旧是那般冷:“我叫你声朋友,已经给你面子了。既然你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朋友,这是我的座位,现在开始我要认真学习了,请你让一让!”

吊死鬼摸摸光头,忽然很阴险地笑了,“尼玛,想跟老子做朋友?也不问问老子答不答应!”说完,伸出右手,猛地搭上了他的肩,存心想摔他一个人仰马翻,让他在美女面前出出丑。

赵天诚一动不动,但就在吊死鬼手指刚刚触到他肩膀时,就感觉一股极强的劲恶狠狠地传来。这股劲,不是热情,而是杀气。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微侧身子,在吊死鬼将所有的劲凝聚之前的一瞬间,巧妙地将它们全部卸去。

这回,吊死鬼略有些吃惊,他出招之时,对方刚好转身想走,难道是巧合?他反腕擒住了赵天诚的衣领:“小子你叫什么?从哪儿来?”

赵天诚俩眼瞄着天花板:“赵天诚,来自未来!”

吊死鬼没明白来自未来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搞懂赵天诚是哪儿人,接着便追问:“你练过功夫?”

赵天诚收回视线,依旧冷冷地落到吊死鬼脸上,却没有开口。教室里的气氛陡然紧张,徐芷嫣天仙般的俏脸也是怒气微含。这句话问了白问,全班同学都知道,赵天诚是个孤儿,自小跟爷爷在山间打猎为生,若说有体力是不假,说练过功夫,未免高看他了。别的不说,体育课学个健美操,这小子硬是没学会。

吊死鬼接着连问数句,对方却一言未发,怒火涌上脑际,他猛地将狰狞的脸凑上去:“姓赵的,老子问你话呢!”

沉默已久的赵天诚伸出拇指,习惯性地刮了记高高的鼻梁,终于开了口,声音出奇的平静:“朋友你有完没完?”

“姓赵的,川渝大学还没人敢跟老子这么讲话呢!”吊死鬼一声咆哮,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咚”地惊雷般炸得满教室美女帅锅心头一震,“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