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国,国家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他有一个特点,或许也是职务病,他喜欢找寻一些优秀的领导干部,从网上、报纸上,从别人嘴里,总之听说一些人的事迹和执政理念,他都会找机会摸一摸底。

关于杨定,刘治国的了解仅仅凭一份省长信箱内的内容,不过透过这张纸,刘治国可以看出杨定这个年轻人的政治抱负和决心。

一个小小的县卫局长,在过去当副镇长时便开始忧国忧民,为国家的政策提出宝贵的意见,虽然意见确实有些极端,而且直接当下的纪律监察常态的政策原则,不过杨定提出的意见还是非常科学的。

政治体制改革年年都有领导提出來,不过始终沒有人去落实此事,就像接力棒一样,一批人传给另一批人。

按照杨定的意见,那就是要放权,一放权领导不都架空了吗,除了监管,他们并不能进行全程的决策,即得利益的人会同意这么做吗。

所以难度不小,但又不能不慢慢摸索,整个世界在进步,社会在进步,华夏国也在进步,所以老的制度终将被这些进步所淘汰。

杨定坐立不是,站在门前也沒有往向的意思,看着刘治国,杨定根本沒多大的底气,两人的气势相差太大,也可以说是,两人的职务带來的底气相差太大。

刘治国挥了挥手,“小伙子,坐下说话,”

“唉,”杨定应了一声,连忙坐在刘治国的办公桌前。

刘治国戴上眼镜,翻着桌上文件筐里的东西,一下子从里边儿插出一张纸來。

“你叫杨定是吧,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担任什么职务,”

刘治国把纸张拿到眼前,抬了抬镜框问起來,其实他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需要通过问话切入到主題当中。

杨定老实巴交的坐在椅子上,手有些不知道如何放置,轻轻搭在了腿上,“刘部长,我现在在汴江省登河市丰台县工作,具体职务是卫生局长,”

刘治国把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缓缓摘下了眼镜,把纸张放在眼前面前,“这上面的东西是你写的吧,管卫生的,怎么会写这些,小伙子,别紧张,我就是找你聊一聊,”

在刘治国看來,杨定算是他接见的小领导当中很沉得住气的人之一,至少脸色看上去是正常的,只是手脚不知道如何摆放,很多人见到自己还会冒出虚汗,有些甚至会出现紧张性头晕。

杨定微微一笑,尽量放松着身子,让手脚可以自然一些。

杨定回答道,“是这样的刘部长,这内容确实是我写的,不过我也不清楚是谁把它发到了省长信箱去,而据我所知,省长信箱内的内容已经删除了,”

杨定心里还是在奇怪这事情,怎么这刘部长手里会有呢。

刘治国缓缓说道,“我是从工信部那里拿到的,杨定,这不是重点,你先回答我的问題,”

杨定一听,自己不经意间居然犯错误了,虽然刘治国并沒有恼怒的语气,不过杨定知道,领导问话,自己不能岔开问題,刚才自己居然问起刘治国來了。

杨定马上针对刘治国的问題回答,“刘部长,在我任卫生局长之前,我是我们县里一个乡镇的党委副书记,还兼着纪委书记的职务,当时汴江省内搞纪律作风清理整顿,下发了很多文件,我就事论事把心里所想的写了下來,我的主要观点是,政府作风如何转变,靠的不是制度來约束,而是制度的改革,新的制度中沒有领导一人独大的决策权,审批事项也沒有一个浮动,只要健全的机制,制度是死的,谁也沒权力动,再大的领导也沒有权力一句话來改变……”

杨定结合一些例子开始在刘治国面前滔滔不绝讲起來,他讲了很多,整个人也融入了环境逐步放松,就像一个晚辈和长辈在诉说着什么。

刘治国一直专注的看着杨定,不管是杨定嘴里讲出的理论,还是杨定整个人的谈吐和气质,都在刘治国的考察之中。

“咚咚”

两声敲门声以后,一个漂亮的女孩走了进來。

杨定的话被打断了,转头看去,这个女孩二十出头,整个身材看上去婷婷玉立如刚出水的芙蓉一般可人,瓜子脸上各处位子都很精致细腻,一身简洁的风衣更让整个人无比精神,乌黑的长发搭在双肩,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朝气。

女孩子和杨定对视了几秒,把目光转到了刘治国脸上,“爸,你都几天沒回家了,我不给谢和平打电话还不知道你又要出差,这一走又得好些日子,我的事情你到底同不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