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突然进來了很多穿制服的人,医院里的领导们都开始心里发寒,这是干嘛呀,不就是出了医疗事故吗,怎么外单位的人來了。

不过对于这些制服,部分领导是心生畏惧的,屁股沒擦干净,当然害怕执法人员。

很多人开始交头接耳起來。

“这是怎么了,咦,是公安局的,不对,还有税务稽查,”

“那两人我认识,是审计局的,他们來干嘛呀,”

一下子进來了好些单位的人,杨定也起身介绍起來,“县一医院的各位领导,此次事故的表面责任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然而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是什么,你们谁讲一讲,”

沒有人说话,杨定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刚才的辩论大会也已经够清楚了。

杨定愤愤说道,“是你们整个医院不良的循环管理,请有关部门來,就是帮你们清一清体内的毒,”

在杨定的安排下,各个部门执法人员分别去了不同的科室,开始彻底医院的所有问題。

医院方根本沒有任何准备,來不及临时处理一些问題,个个灰头灰脸的就像接受审判一样。

对于医院里存在的问題,董容容甚至比一些副院长还清楚,要真是被查出來,医院的领导将面前一锅端的危机。

查吧,随便查吧,董容容不可能去阻止,要是那么,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第二天趁着空闲的时间,董容容才给夏泉打去电话。

“夏院长,快想想办法吧,出事情了,”

夏泉很清闲的在家里,一觉睡得很晚,刚醒不久,他其实心里沒太多紧张,不就是死了两个病人吗,那两个病人本來就是身患绝症,只是病生用错了药物催化了两人的死亡而已,不管是诊断正确还是错误,那两个病人都活不长。

有王爱家的支持,夏泉根本不相信因为这次的医疗事故会带给他多大的麻烦,不过对于杨定确实很头疼,什么事情都针对自己。

接到了董容容的电话,夏泉心里一下子紧张起來,昨晚是酒喝多了胆子变大,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董容容,什么事情,不会又死人了吧,”

夏泉的神经也有些过敏了,最近的事情层出不穷,这段时间自己钱沒捞到一分,麻烦可沒停过。

“还不是昨天的事情,杨定疯了,找了很多部门的执法人员來彻查医院,不是查这次事故,而是查整个医院这些年的所有老账,从人员聘用到财务收支,我看这次是无孔不如,你该想想办法吧,”

董容容心里很急迫,她是沒招了,只能看看夏泉有什么办法,平时吹嘘得厉害,这次才是真正考验他的时候。

完蛋了。

夏泉有些懵了,这么些年他干了多少的坏事儿,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有些大事儿他可以摆平,不过也得等他回到医院处理,现在时间明显來不及了,杨定完全來了一个措手不及。

夏泉此时想得更多的已经不再是他的职务,当不当官儿已经不重要了,这次能不被扔进监狱便是大幸。

夏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董容容,医院我不方便进去,要是被杨定发觉,我处理什么事情他便会让人來调查,我们的事情更加容易暴露,我一会儿就过來,在医院对面的茶坊等你,我们得商量商量了,”

半小时后,两人在医院对面的茶坊碰头了。

在來的路上,夏泉已经搅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沒用,因为杨定很可能查到一些大事情,这些都是足以把自己扔进监狱的。

董容容的脸色苍白,晚上根本沒睡着,有人在通宵旦达的查资料,她睡得着吗。

一脸疲倦的坐在木椅上,董容容按了按太阳穴,“夏院长,很多事情我只是配合你做,你要是不想办法,最终受害的人是你,”

董容容知道,她多少会有责任,不过最终的签字权不管什么事儿,都是夏泉的事情,不过夏泉倒了她也沒好处,因为此事而受牵连,以后想当副院长也不可能了。

不过董容容沒这么操心,该操心的人是夏泉,她分到的那点儿好处和夏泉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但夏泉也并非一个人占了大头,他还得上供,只是他从未向别人提起过。

他一个院长,能吃得完吗,不去向王爱家上供,他拿什么保住他的帽子。

夏泉听了董容容所讲,这娘们儿翻脸倒是挺快的嘛,好像这些事情都不关她的事儿,说到分钱,她确实只有小头,不过说到点子,她的鬼点子并不少于自己,现在危机关头,她倒是说得轻松。

除了王爱家,沒有人可以帮自己了。

夏泉看了一眼董容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你等一等,我打个电话,”

十分钟以后,夏泉回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