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三令五申强调领导出巡的排场要简单,不过沒办法,市委书记、市长同时出现在丰台县,除了市里十辆轿车以外,丰台县出动了大量警力,在丰台大道上迎接。

丰台大道丰台县行政区接壤处,十几辆警车鸣笛,还有数十辆警用摩托车尾部闪着红灯,几乎占据了整条大道宽度的一半儿。

为此,丰台大道刚进入丰台县境时,车辆开始拥堵。

魏天伦今天穿着一身西装,里子已经汗渗衣衫,不过为了显得正式和礼貌,身边舒适的轿车也沒进去坐下,一直这么站着,从八点站到九点三十分。

等得有些着急,偏偏魏天伦不能一会儿一个电话的催促。

“领导,要不车里休息一下吧,”

魏天伦的秘书已经第三次讲出同样的话,秘书也是出于关心,而且发自内心的热忱让领导感受到,比拍别的马屁效果更好。

彭开源在车上也感觉到车子行驶的速度很缓慢,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彭开源问起了坐在副驾驶室里的秘书。

“前头怎么了,出了车祸,”

秘书探出头去看了看,此时已经到了丰台县境内,秘书说道,“老板,前方有一半的路被封堵了,全是警车,好像沒出什么事故,是不是在抓什么逃犯,”

“嗯”,彭开源沒有再问。

很快真相揭开,之所以丰台大道这么宽的路也会出现堵车的情况,全是因为丰台县领导在此候着迎接,把路占去一半儿。

魏天伦的脚有些麻木了,刚移动脚步,一阵肌肉拉痛一阵软麻,他当领导以來,还沒站过这么长的时间。

看着陈卓榕和彭开源走下车來,魏天伦迎了上去,老远便伸出双手,“陈书记、彭市长,欢迎欢迎啊,”

陈卓榕指了指一排的警车,沒有理会魏天伦的热情双手,“魏天伦,这些都是你干的吧,”

彭开源站在一旁沒有说话,不过心里已经不满起來,魏天伦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点儿政治觉悟也沒有,拍马屁可不是这么拍的。

魏天伦看出陈卓榕的表情很硬,而且眼睛像把刀子一样,丝毫看不出和善,魏天伦有些不敢正视,说道,“陈书记,这次您和彭市长一起來,丰台县也是绝无仅有的,所以我们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出动了一批力量,为你们护驾保航,”

陈卓榕瞪着魏天伦,愤愤说道,“这叫什么护驾保航,这完全是在扰民,是在影响交通秩序,我说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现在国家提倡什么你沒有学习是不是,一切从简,让警车全都开回去,别在这里浪费资源,去县委,”

陈卓榕说完扭头就返回自己的车内,彭开源指了指魏天伦,“你啊你啊,你办的什么事儿,哪壶不开提哪壶,要做样子,就你一个人在这里等就行了,笨蛋,”

魏天伦精心的安排不仅沒有受到领导表扬,还被批了一通,心里难受啊,“是是是,彭市长教训得是,是我一时欠考虑,是我疏忽,”

彭开源转过了身,“上我车來,”

魏天伦的心情从底谷爬了上來,跟在后边儿进了彭开源的车子。

魏天伦沉默了一会儿,总算是找准一个话題,“彭市长,星然的事情十分抱歉,在丰台县出了问題,我是有责任的,”

说完魏天伦低着头,等待彭开源的批评。

彭开源知道儿子不争气,好高骛远,做事情不脚踏实在,这事情怨不得谁。

“这次是个教训,不过也高,让他可以老老实实的上班,要是在外头胡乱搞事儿,我不知道还要收拾多少烂摊子,对了,事情查到沒有,是谁把化工厂给砸了,”

毕竟是家里的钱,彭开源能不心疼吗,要是查到谁在捣乱,一定要让他把损失给补上,就算对方沒钱,彭开源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魏天伦已经给公安局长林可森下了命令,可是迟迟沒有消息,魏天伦自己把话題讲出來,却又接不上。

魏天伦无奈说道,“哎,最后一伙村民把破损的机器给解体搬走,这事情真不容易查出來,公安局我也是三番五次打招呼,一定要查出真相,可是到现在,还沒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

林可森怎么可能查不到,其实公安局很快就有消息,尽管刘文海从中周旋,但还是被林可森查到了蛛丝马迹。

可当查到是三联社所为时,林可森却不敢上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