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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母女俩回去之后,香草娘把闺女安顿好,就等着汪迎新回来了。姑娘肚子里揣了娃,这回便宜他了,但是不管怎么着,他都得负责到底!

汪迎新哼着小曲从县城回来了,这次出门两天,他是以置办结婚用品的名义去大队开的证明。虽然是入赘,但是他也得准备点“嫁妆”不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肯定跟陈瑜的事情能成,自然是有原因的。主要是他平时伪装得好,陈家老两口这一关轻松过去了,陈瑜那边的难度就小了不少。更可况他还有压箱底的宝贝,给香草都没舍得用多少。

就算陈瑜长得好,眼光高,但是用了自己加料的“雪花膏”,保准能对自己痴迷。不见以前那个看不上他的贱女人,后来就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指东不打西?

汪迎新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娶香草,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把她弄到手,玩弄一番,再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抛弃,才能出了当年被侮辱的那口恶气。

算来他今年也有二十了,也该找个好人家了。所以一听说南陈庄的小陈医生要招赘,他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这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完美媳妇啊。

附近有名的村花,还是个医生,家里没有男丁,需要上门女婿支撑门户。至于改姓,他是一点都不担心。

只要他上了门,拿捏住陈瑜,再想办法送那两个老不死的归西,这陈家不就自己做主了吗?到时候自己和孩子,还不是想姓什么就姓什么?

越想越美,汪迎新想着挎包里七尺桃红府绸布,想象着陈瑜裁了衣裳穿着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男人啊,就不能太抠唆,不讨女孩子喜欢。

这块布虽然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积存的布票,但是跟陈家的那个金凤凰相比,还是物超所值的。

“这是要娶媳妇了,心里这么美?”一个声音突兀的在汪迎新耳边响起,他下意识的回道:“哪里,哪里,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香草娘冷冷的看着汪迎新,咬牙切齿的说:“迎新你也太谦虚了,我看你八成年前就能做上新郎官了。”

汪迎新往左右看了看,拉着香草娘到一个麦秸垛后面,色厉内荏的问:“您怎么来了?什么新郎官,乱说什么。”

“香草有身子了,四个多月了。难道你不是该做新郎官了?”香草娘一看,这小畜生是铁了心不要香草了啊,迅速就把手里的重磅炸弹抛了出去。

香草有了?汪迎新脑子里懵了一下,他当爹了?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这个孩子不能认,绝对不能认。要是认了,要是认了这个孩子,他肯定就要娶香草。

以后不但自己跟着低人一等,被人笑话,生了孩子还要被人叫狗崽子。

如果不认这个孩子,把南陈庄的小陈医生弄到手,还不是想要几个孩子就要几个。陈瑜长得好,聪明有文化,生的孩子指定比香草那个糊涂虫好得多。

打定主意之后,汪迎新就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无辜的说:“我说大娘,我平常看你们娘俩可怜,没少照顾你们,你也不能往我身上泼粪啊?你家闺女怀了孩子,去找她相好啊,找我有什么用?”

香草娘气得目眦欲裂:“说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就连畜生都知道护崽,你个没良心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香草统共就跟过你一个男人,不是你的,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是这孩子的爹?您不是说笑话吧?谁不知道我汪迎新是个老实头,你家闺女是个浪得不行的狗崽子,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四下无人,汪迎新也不再伪装,露出真面目,一脸嗤笑。

听到汪迎新这么无耻的话,香草娘气得登时吐了一口心头血,上去就要跟汪迎新拼命。但是她自己都虚得不行了,哪里是汪迎新的对手。

汪迎新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掸了掸衣服,故作大度的说:“大娘,念在你老糊涂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疼闺女,回去一碗药下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

香草娘绝望的扑在地上,只觉得上天无路,下地五门。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好名声,她也不敢闹出来,怕绝了自己闺女的生路。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说得靠谱一点。

回到家里之后,香草娘跟闺女说了汪迎新那些丧尽天良的话,然后抱着香草哭得死去活来:“我苦命的草儿啊……”

香草却不相信她娘的话,迎新这么痴情,被他家拒绝还不改心意。等到自家遭了难,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小意关怀。平常她用的篦子、头油、扎头绳,那样不是他置办的?

每年秋末冬初,怕自己被风吹裂了脸,迎新都会及时送她一盒蛤俐油。这点点滴滴,件件桩桩,付出了多少心思,怎么可能会翻脸不认人?

晚上趁她娘找野郎中拿药的功夫,香草半夜偷偷溜了出来,准备去汪家问个究竟。她不信迎新会这样对自己,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汪家只用树枝围了一圈当院墙,连个大门都没有,所以香草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走到汪迎新房间外面,她轻轻敲了敲窗户,小声喊道:“新哥?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