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突然传来喧闹声,原本刘媛只是皱了皱眉头不出声,想继续集中精神练字,这时却听闻外头传来一声非常响亮拍打声,刘媛一听便知道是巴掌声,但她没抬头,只是嘴里说道:“娟儿去看看,外面吵嚷什么?”

没多久,娟儿面色难看地回到屋里说:“是大小姐硬要闯进来被拦住了,方才她丫鬟甩了央儿一巴掌……”

娟儿口中大小姐指是刘琦,因为大炎法律言明长者不分家,所以刘家三位爷虽然都领有职位不低官职,但是仍住相府,而相府里称刘琦为大小姐、刘媛为二小姐。7k7k1bsp; 刘媛一听眉头竟瞬间展开,该来总是会来,她放下毛笔,淡笑道:“走吧!咱们出去会一会我这位堂姐吧!”

娟儿和六娘面面相觑,见刘媛已经要步出房门了,便连忙跟上。

院门口,只见几个粗使婆子挡那儿,还听到女子喝斥声,院外还有下人不断聚集,等着看好戏。

“还不让开!不过就是下人,还敢拦大小姐路!”

“二小姐说过练字时不让人打扰!”

“嗬!怎么知道二小姐练字?兴许她早练完了!”

“二小姐让人来说过了,练完了,也会告诉老奴,何况你一个丫头,凭什么打二小姐院子里人?”

“呦,不然,要本小姐出手吗?”一直一旁看好戏刘琦突然出声。

远处刘媛一见刘琦把手举起来,原本要往前踏步伐又收了回来,她心想,刘琦不会是傻了吧!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若真打下去了,那她只会被人说是为主不善呀!

刘媛这里正想着,刘琦已经见到她了,她收下了高举手,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媛妹妹呀!”

刘媛见已被刘琦发现,只好漫步走上前,也不问刘琦,就对守门梁婆子笑道:“梁婆子,这是做什么?”

那个挡人粗使婆子回道:“方才小姐吩咐下要练字,不让人来打扰,可大小姐却要硬闯,央儿说平日里老爷夫人都不曾这般,结果,就被大小姐丫鬟翠玉打了一耳光,方才大小姐还要动手打人呢!”

刘媛笑着看向刘琦,问道:“堂姐如此急着见我,所谓何事?”

“能有什么事?就是想找聊聊,原本想着咱们是一家人,拦下人也就罢了,再怎样也不会拦我这个主子吧?没想到……”

刘琦这话也算诛心了,这意思不就是说刘媛拿她当下人了吗?刘媛心里腹诽道,也知道是主子啊!倒成了可怜那个了?

“央儿何?没眼力r东西,还不出来和大小姐道歉!”刘媛环顾四周问道。

接着就见从梁婆子身后走出一个十岁左右小丫鬟,她颤抖着跪刘琦面前道:“大小姐恕罪!虽然我家小姐交待过不让人打扰,婢子方才也不应出言顶撞硬拦着不让您往里闯,婢子给您磕头赔罪了。”说完,央儿就开始磕头,刘媛满意得点头,这丫头还挺机灵嘛!

众人一听是二小姐不让打扰,但是大小姐却要硬闯,心下了然,别院里人都知道,二小姐练字弹筝时都不爱让人打扰,而这位大小姐一来倒是摆起款了,不顾院子主人意愿硬是乱闯,还让自己丫鬟打伤了二小姐人。

刘琦见央儿跪那儿,方才那几句话说得似是她自己代主子挨了一耳光,而她现脸上带着巴掌印,头一个劲儿磕地上,自己现若不赶紧原谅她,就成了自己不懂礼数、心胸狭窄,苛待下人了。

于是她赶紧上前将央儿扶起道:“傻丫头!我和你主子本就是一家人,没得让也被牵连,起来吧!我也没说生气,翠玉,也赶紧和央儿道歉,一会儿亲自送玉肌膏来给央儿擦擦!”

刘琦想,刘媛想让自己成为恶主,那自己说什么也得让她分一些恶主名头才是。

翠玉也懂自己主子心思,赶紧上前福身道:“央儿妹妹,方才是姐姐冲动了,对不住!”

刘媛心里正冷笑着,刘琦这是把沾自己身上粪,硬是涂到他人身上,也不想想把央儿兜进去是那翠玉一耳光,于是便开口笑道:“堂姐不用费心,央儿是我院子里,为了主子难免是会有些冲动,我知她也是个忠心,况且,我这儿也有好膏药,堂姐好意妹妹心领了。”

央儿一听刘媛赞她忠心,心里很是高兴,便向刘琦叩头道:“大小姐,今儿本就是婢子错,婢子确太过冲动了,但也请大小姐体谅,婢子这是护主心切,没别用意!婢子得罪了大小姐,又怎敢用大小姐玉肌膏呢?”

刘媛心里是笑开了花,这话许是央儿为了表忠心而说,但是这句护主心切就大有学问了,以现外面那么多围观仆妇来看,一会儿应该就会传出刘琦纵容丫鬟意图对她无礼吧!还有后那句话也算是狠了,说是得罪了刘琦,刘琦非但不责怪还给她玉肌膏,有心人一定会觉得那玉肌膏有问题吧!

刘琦还要说话,刘媛先开口道:“好了,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让六娘送药膏给。堂姐,请。”

刘琦见刘媛不愿给自己辩驳机会,心里气得咬牙,但面上仍作一笑,边走边说道:“别叫我堂姐了,听着多生疏啊!我都叫你媛妹妹了,不如喊我声琦姐姐。”

刘媛心想,横竖是个称呼,怎么顺,就怎么来呗,反正叫她琦姐姐也不代表就当她是姐姐,就柔柔一笑道:“琦姐姐,咱们进屋聊吧!”

屋里,笔墨纸砚还散案上,刘琦一见桌上字便说:“妹妹字写得可真好,相当隽秀呢!谁教写?”

“几年前母亲替我请了教养嬷嬷,是那位嬷嬷教。”刘媛指挥着捐儿收拾案上东西说道。

“我字也是教养嬷嬷教着写,但没这般好。”刘琦桌边坐下,六娘此刻也上了茶点,刘琦便自己倒了杯茶道。

“所谓熟能生巧,多练着就行了。”刘媛也桌边坐下。

“不过,怎没见着你那位教养嬷嬷呢?”

“说是到齐王妃出大殡之后再继续上课,姐姐,这桂花糕是别院里作,很好吃,试试。”刘媛速转移了刘琦注意力,既已知道刘琦来此目,就没有让她东拉西扯道理,不是干脆堵住她嘴巴,要不就是点问完点滚。

刘琦咬了一口,只觉口齿间有桂花香萦绕,越嚼越香,渐渐地,好似身桂花海中,香气四溢,她笑着说:“嗯,很香呢!和府里厨子不相上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