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顺帝赐婚事没一会儿便刘府中传开,刘媛一路行来,有不少丫鬟小厮上前道喜,她笑了笑便让娟儿及六娘看着打赏,因为今日本就是刘媛及笄礼,免不了会有丫鬟小厮们上前道喜,刘媛早让她们备下了足够赏钱,所以也没发生钱不够赏事。6zzbsp; 此刻刘媛面带微笑,但若仔细看会发现她有些心不焉,确,因为她现下还有些飘飘然,自魏公公念出赐婚圣旨后,她心便静不下来,好似长了翅膀飞到了别处,但她知道自己此刻是欣喜万分。

回到凝院,所有丫鬟婆子们又一起道了喜,刘媛便让六娘及娟儿看赏,又命央儿进房伺候自己衣。

央儿知道炎之凛为自家小姐付出不少,虽说事前不知,但大抵也能推断出炎之凛有意于自家小姐结果,如今两人能得皇上赐婚,对于小姐或炎世子来说都算是好事一件,于是她便一脸喜意地替刘媛衣。

等央儿给刘媛换好衣赏,退出去后,刘媛脸上才绽开了真心欢喜笑容,心中好似有笑声炸开,连她都想跟着大笑出声。

原本她听大哥说炎之凛要求炎顺帝赐婚,心中便有些欢喜,但等了几天都没下文,还以为被炎顺帝给否决了,没想到,竟自己及笄这日得到这天大礼物,她能不得意,能不忘形吗?

待刘媛稍微敛下情绪后,她才缓步出了凝院,往祠堂方向而去。

按着大炎规矩,及笄礼后酒席,笄者是不用参加,因为他们必须要到家庙或祠堂祖宗牌位前烧香磕头,以告祖先笄者成年之喜,感激祖先庇佑让笄者得以长至成年,为表示对祖先尊重,所用饭食皆为斋菜。

以往惯例,若是因成年礼而进了宗祠,必须等到宾客散去才能离开,而祠堂里,只要不是亵渎祖先事都能做,管你要看书练字,还是刺绣缝补,只要维持气氛庄重便可,有时候也会祖先灵前奉上成年者刺绣、书画或是文章,这其中不乏有让祖先鉴定意味。

刘媛一身素淡进了祠堂,祠堂里早已备好针线之类一应物什,她先将自己字帖和刺绣供奉到祖先牌位之前,才到一旁心无旁骛地练起字来。

前院宾客喧哗,却并非所有人都是出自真心欢喜,比如说四皇子炎世修。

炎之凛大殿请旨他也场,但他如何也想不到炎之凛所求之人竟是刘媛,而且刘相父子显然事前便已知晓,虽说他并没有特别喜欢刘媛,但却不希望她嫁给炎之凛,说白了,便是宁愿与她没有交集,也不愿她投入敌人阵营。

此女太过狡诈,次次都能逃过自己这方算计,若与炎之凛成亲,那便表示她会被纳入太子阵营。

这也表示,若要再用联姻拉拢刘府,那必须是给刘家男人纳妾了,但是刘家背景,可能吗?除了二房刘仲德,老大及老三都是只有妻子一人,别说姨娘,连个通房都没有,甚至也没有出去捻花惹草纪录,要塞人,实属不易。

如今刘家第三代刘子宣已婚,妻子又有孕身,是可以试上一试,至于刘子正未有婚配,但他父子二人早已表明效忠于皇上,机会加渺茫。

炎世修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

后院女眷同样也有怨念极深女子,比如说心有不甘杨若梅。

虽然她表面依旧是温柔软和模样,但若是注意看她手掌,便会看到点点血痕,那是她方才又惊又怒下双手握拳时伤到。

对她来说,嫁给炎之凛是她一辈子梦想,姑姑身为齐王侧妃也努力想促成此事,但无奈炎之凛似乎是不喜女子亲近一般,每次只要她到齐王府拜访,炎之凛定会出府办事,偶尔打个照面,他都冷若冰霜。

那日大军归来,看到他与那小白脸深情对望,她心中是有一丝庆幸,那表示不是自己魅力不够,而是因为自己不是男子。

当父亲告诉她,炎之凛要求皇上赐婚时,她想办法想传话给炎之凛,想告诉他,与其娶一个不知情女子,不如娶自己,自己会为他保密,只求嫁他为妃。

好不容易得知他今日会到相府参加刘媛及笄礼,她便高兴想好要说话,还期待炎之凛一脸笑意地跟自己说谢谢你体谅,结果呢?

及笄礼后皇上赐婚,炎之凛一脸笑意看着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刘媛,甚至她还听人耳语,炎之凛早出征前便用一颗夜明珠定下刘媛,却原来不是炎之凛有特殊癖好,而是他一直看不上自己。

但看不上自己也罢了,刘媛她又凭什么?一个别院长大丫头到底凭什么?

不远处,炎佳晴瞥到了杨若梅不甘神色,眉头微皱,杨若梅不会搞出什么事来吧?

不过幸好她所担心事情没有发生,直到众人回府,杨若梅都没有任何逾矩表现,甚至连跟自己丫鬟交谈都没有,只是表情阴郁地坐那,然后回府。

其实杨若梅本就没想要此时闹事,她不似她姐姐杨若薇,杨若薇个性冲动、脾气暴躁、心思又不细腻,就像是火种,一点便燃,但她却相反,她外表绵软,但其实能审时度势,心思细腻又颇有城府,她知道眼下炎之凛对刘媛多有看重,所以她根本不会此时惹是生非,不过,炎之凛现喜爱刘媛,却未必以后也是。

男人都是喜爱美色,贪图鲜,也许现是宠疼得不得了,但成亲后便不同了,她还就不信了,炎之凛长期盯着同一张脸不会看腻!何况他可是世子,未来要继承王府,替王府传宗接代,怎么可能不那侧妃?若自己成了侧妃,以自己身份还怕斗不过失宠正室吗?

若是刘媛得知她此刻想法,必定会叹道:好一招放长线钓大鱼,但钓不钓得到就要看那饵是否用对了。

然而,刘媛对这些并不知晓,她离开宗祠后,便一脸疲态地去向家中长辈请安,刘仲远夫妇本还想调笑几句,但见她一脸疲惫,又有些不舍,就让她回凝院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