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来仪客栈事后,刘媛果真乖巧地凝院待嫁,她和炎之凛婚期定明年二月初一,距今还有九个月。

大炎女子待嫁是要自己绣嫁衣,但因为刘媛即将成为世子妃,算是嫁入皇室,故此,她嫁衣是由她自己画样,宫中绣娘绣制,她只需要绣一些给未来丈夫鞋袜衣衫和荷包,以及嫁入王府后要给各位家人礼物。

刘媛不善画样,而且以往她刺绣只需大概画一下草稿和位置,之后便能直接绣出想要样式,但这次却是要交给宫中绣娘制作,她怕她们看不懂自己简陋样稿,于是花了两个月时间慢慢绘制出想要样式,又找府中擅画样钟昀柔讨论,才七月时将嫁衣样搞送出。

差不多同一时间,炎之凛送来消息,万燕将七月底出发前往大庭,他还特地请炎之凛帮他转交一封信给刘媛,想当然,炎之凛信是送了,但是心情不是很好。

当刘媛看信时候,他便沉著张脸坐一旁,一瞬不离地盯着刘媛表情。

信里头,万燕除了交代自己身世外,还将他炎京身家一并说了,刘媛才知道,万燕并非一般有钱,他大炎拥有三处宅院,一个紧邻杏林堂后方,也就是之前炎之凛养伤地方,一个是京郊,就是上次马车意外后,六娘和娟儿暂时安置地方,后一个常山。

而他名下产业也令刘媛惊讶,除了杏林堂,还有珍珠宝斋,杏林堂是他自己拿钱出来开设,但珍珠宝斋是太子杰作,珍珠宝斋只接定制首饰,客源几乎都是官员或商户等有钱人,赚钱之余,自然便能轻易获得一些情报,而那位洛师傅专门接待官员,便是由万燕亲自扮演,至于那小二也是万燕人。

刘媛这才想起之前两人来仪客栈议事,万燕被那小二半途叫走事,如此一想,也知道那小二也是要跟著去大庭。

除了珍珠宝斋还给太子外,万燕特地将三处宅院地契都送给刘媛当嫁妆,而杏林堂地契则是请炎之凛先替他留著,若他造反失败还能回来当大夫,但刘媛和炎之凛两人都知道,他所走上道路没有退路,失败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虽他没说,但两人知道他这是要把杏林堂留给阿定。

信尾,万燕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而且似是知道炎之凛会看这封信一般,特意写道‘情不变,永长存’六个字,表面说友情,内里是何意就引人遐想了。

当炎之凛见到刘媛看到后发出轻笑时,脸色一沉,便上前一把抢过那封信看了起来,刘媛也没阻止,就一旁观察他表情。4xsbsp; 当炎之凛看到后一行时,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了,只见他冷哼一声,道:“就让他自己永长存吧!”

刘媛一听便乐了,一旁吃吃笑了起来,众人皆道齐王世子冷情冷性,寡言少语,谁能想到这位世子这般爱吃醋呢?

万燕走那日,刘媛随炎之凛和张郁清一同去送他,阿定如今已经十岁,虽然懂事、许多,但面对离别时仍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刘媛看着也很心疼。

阿定拉著她手怎样也不愿放开,其实她可以留下,但万燕出征前便问过她,若是有朝一日万燕必须离开大炎,她要不要跟著万燕走,那时阿定是点头答应,因为她还没学成出师。

刘媛记得她听到这事时还称赞了阿定一番,但离别即,阿定毕竟还是孩子,自然便有些不适应了。

临走前,阿定偷偷刘媛手里塞了一个小香囊,香囊上绣着歪歪扭扭图样,隐约能看出是一双鸟类,还有个不甚好看‘定’字。

“姐姐,听师父说你要跟大哥哥成亲了,阿定亲手绣了鸳鸯图案香囊,里面放了师父配药,是可以用来解毒,姐姐和大哥哥成亲后要跟这香囊上鸳鸯一样比翼双飞才好。”阿定悄声刘媛耳边道,声音稚嫩,却无比认真。

刘媛看著手中不堪入目香囊,心中感动不已,摸了摸她头,叮嘱道:“阿定乖,谢谢香囊,也帮我跟师父道谢,还有,到了外地就不似大炎这般,可得乖乖听师父话,别给他添麻烦,努力学习,知道吗?”

只见阿定含著泪应下了,转身进了马车,只见那小小身影勇敢而,刘媛已经看不到当初被马车吓道,号啕大哭那个孩子了。

万燕骑马背上,再次回头想将那身影印入脑海,只见她笑意吟吟脸上还有一抹不舍神情,他心中一颤,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伊人已不属于他,但前方还有属于自己路等著自己去走,既然他放弃了她,那他便定要将大庭江山拿下!

如此一想,万燕身上顿时生出了以往所没有霸气,眸光一利,驾马起程。

等到万燕一行人身影已经小到看不见了,张郁清和炎之凛才带着刘媛回府。

府中待嫁日子不算无聊,刘媛除了要跟宫里派来嬷嬷学规矩和绣嫁妆之外,便是跟著许氏处理府中之事,刘媛顺利处理几件下人们之间阴私事后,许氏便放心分了些事给她管理。

刘媛理事时令许氏惊讶便是她看帐、算帐速度,刘媛现代是学过数学,虽说求学阶段成绩并不是很好,但也足以应付这些加加减减帐目,再加上这个时代女子不像男子需要学习数术,没有乘法和除法概念,所以刘媛算起帐来便比许氏和王氏这些算帐多年老手来,如此一来,许氏对刘媛管家功夫又放心了。

八月中秋一过,炎之凛守完孝,便开始安排六礼事宜,齐王原先是将此事交给杨侧妃处理,但是炎之凛不顾齐王反对,自己不亦乐乎地忙活了起来,也因此时常到刘府拜访。

先别提此人夜闯闺房次数,单就他三天两头前来拜访,刘媛和他两人几乎算是天天见面,而刘家见炎之凛对刘媛如此看重自然是高兴,炎之凛本人也不乎什么婚前不见面规矩,这导致宫中派来嬷嬷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规劝,因为每次话还未开口,便会被炎之凛那冰山脸给逼回去。

这一日,炎之凛带来来仪暗卫消息,说是府中四皇子暗卫只是潜伏于各房偷听主子们对话,并无什么特别行动,不过前阵子四皇子又派了不少暗卫到齐王府别院、方怡别院和月静别院,甚至连丰延田庄也派了人。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刘媛坐炎之凛怀里问。

“不知搜查何物,但应该还无所获。”

找东西?刘媛那闷著,四皇子不好好找遗诏,到别院翻找什么?难不成他以为遗诏那些地方?

炎之凛又道:“附近别院都被查找过,应该不是针对齐王府和刘相府才对,也无需担心。”

刘媛想着反正也没找出东西,便扔下这话题,问起别事来:“刘琦近如何了?”自她开始备嫁,便由炎之凛管理来仪客栈消息,有重要事才告诉她,而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到刘琦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