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供词所说,那个退休管事姓阮,在伍太姨娘还是丫鬟时便看上了她,可惜伍太姨娘心思大,所以拒绝了,哪里知道那阮管事是个浑的,竟强要了她,而她悲惨地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和阮管事讨论后,他们决定不要让孩子一出生便是奴,于是伍太姨娘便趁机制造刘相收了她的假相,借着肚子里的孩子爬上姨娘之位,下人之子一跃成为府里的主子。

府中人都以为她怀胎八月生子,但她实则为足月生子,之后的刘绮画也是如此来的,可说伍太姨娘让刘相戴了多年的绿帽。

刘媛知道太后如今将这份供词交给她,不只是要让刘家大房免受二房牵连,更是要替刘相的后代留一条后路,于是她诚心地感谢道:“臣妾多谢皇祖母!”

“别谢了,好歹哀家和你祖父祖母相识一场,帮个忙也是该的,只可惜还是找不到伍氏谋害怡儿的罪证,唉!若是哀家早些把阮管事抓住了送给刘相,你们也不至于绑手绑脚的。”太后懊恼道。

刘媛连忙安慰:“皇祖母千万别这样说,您已经帮得够多了,剩下的,臣妾及臣妾娘家人会自己解决,就不劳烦皇祖母伤神了,太伤心神容易变老,臣妾舍不得看皇祖母从十几二十岁的少女变成三十好几的妇人!”

哪个女人不爱别人赞她年轻,尤其刘媛还说太后如今是少女一般的模样,虽然知道只是一句奉承,但太后听得舒适,乐呵呵道:“呵呵呵!瞧??小嘴儿甜的!哀家若是少女,??岂不是个小娃子?”

刘媛笑了笑道:“臣妾自当是小娃子,只装傻卖乖讨您欢心便是!”

一时之间,慈宁宫里笑声荡漾,替这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宫闱添上了些轻快缤纷,连殿外守着的琴嬷嬷也笑得眉眼弯弯。

炎之凛来时,刘媛及太后正在讨论肚子里的孩子,太后生养过三个孩子,经验不可谓不丰富,于是拉着刘媛说了一堆怀孕时该注意的事项,最后琴嬷嬷笑道:“娘娘,经您这么一提醒,世子妃肯定记得滚瓜烂熟了。”

太后怎不知琴嬷嬷的意思,琴嬷嬷是随她一起嫁入王府的老人,两人相处多年早就比主仆亲密,琴嬷嬷这是怕媛丫头嫌自己??履兀?p刘媛却只是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盏道:“皇祖母,这很多都是臣妾第一次听呢!新鲜得紧。”

她说的是大实话,自打有孕后,那些孕妇该注意的事项炎之凛不仅请教过孟太医,连上官琴也问过,甚至他还亲自整理了一份注意事项留底,一份给弄影轩众人参考,就连王府里的下人都被他耳提面命过,基本上,炎之凛比她这个孕妇还细心。

太后及琴嬷嬷一脸愕然,太后方才所说都是些基本该注意的地方,这世子妃竟然还说第一次听到?虽说齐王府如今还真没什么人会算计她的肚子,但也不带这般没心没肺的呀!

正当太后还欲开口,便见一个宫女进来道是炎之凛在殿外候著了。

“快宣!”太后笑道,随即转身对琴嬷嬷道:“疼娘子的来了!”此举惹得刘媛有些难为情。

“孙儿见过皇祖母,皇祖母安康。”炎之凛对太后很是尊敬,但同时两人也很亲厚,毕竟太后是少数让他体会过亲情的亲人之一。

太后笑着让起,玩笑道:“瞧你这出息!敢情是一下朝就奔着自己媳妇儿而来。”

炎之凛也不反驳,看着殿上的娇妻微笑道:“也想来探望皇祖母。”

太后好气又好笑,促狭道:“平常你一下朝就回府,哪一日来见过哀家,今日妻子在这儿就急匆匆赶来,别以为哀家不知道,瞧你说要来探望哀家,怎么眼神都在媛丫头身上?得了得了!赶紧领回去,免得哀家看得眼红,肉麻得紧。”

刘媛被炎之凛盯得尴尬,轻拉住太后的手臂晃着,不依道:“皇祖母不带这样损臣妾的~”

太后笑了笑道:“德性!敢紧随之凛回去吧!之凛,??媳妇儿有孕,一会儿我让孟太医去王府跟她和府里丫鬟说一些该注意的事,免得到时出了差错。”

炎之凛恭敬道:“皇祖母,这些都不劳您费心,府里的人都知道轻重,不会怠慢的。”

“哀家就怕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反倒怠慢了自己!”太后无奈道。

“这点皇祖母更是不用担心,孙儿会看好她的。”炎之凛朝刘媛笑了笑。

“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太后好笑道,她又怎会知道炎之凛就算不是府中最懂的那个,也是府中最懂的男人了。

只见炎之凛坚定地点头道:“孙儿知道,孙儿问过孟太医了。”

刘媛干笑了几声,炎之凛这般说怎么显得自己这个作母亲的太过懒散不上心了,竟连孩子的爹都比不上。太后和琴嬷嬷都愣住了,这对夫妻真的是奇了!竟然丈夫比妻子更了解女子怀孕之事?

“如今媛媛的事都是孙儿在安排的,皇祖母就不用太过担心了。”炎之凛又笑道。这句话让太后不得不好奇所谓‘媛媛的事’是哪些事?

刘媛觉得有些挂不住脸,瞪了炎之凛一眼,柔声道:“皇祖母,您只要知道如今臣妾被世子爷保护得很好就行了。”

太后和琴嬷嬷听了刘媛得话后,已经大致琢磨出来炎之凛方才所说是什么意思了,心中都不免暗到:这已经不叫‘疼娘子’了,而是‘宠娘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