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冥面色一变,上前一把掐住秋寒的脖子,厉声问:“谁指使你的!”

一见到白冥的举动,梅香殿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这个白冥平日虽说口齿伶俐了些,手段雷厉风行了点,但不曾动手伤人,可没想到今日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再瞧那出手的速度,众人才知他竟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这样的白冥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只见秋寒的脸越来越红,眼底的情绪由原先的惊慌变成恐惧,继而转为绝望,原本下意识拍打白冥手臂的双手,也已经无力地搭在白冥的手臂上。

只见她嘴里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刘媛忙上前拉住白冥的手,冷着脸对秋寒道:“??若答应我据实以告,我便让他放手。”

秋寒艰难地点了点头,白冥这才收回力道。他手上一松,秋寒便跌坐在雪地上,只见她不断咳嗽、粗喘着气,片刻才嘶哑道:“谢白家主、白夫人不杀之恩。”

她这句话一出,刘媛不禁挑起眉头,看来这个秋寒反应挺快的,第一时间便向自己感恩戴德,一点慌乱也没有,如此一个懂得权衡利弊之人看来是不会把皇后一齐供出来的。算了,今日便先惩治云知菲,来日有机会,她定要与皇后算这笔帐,最好把大庭皇室搅乱了才好好!

白冥依旧阴沉着脸问道:“谁指使的?”

秋寒喘了几口气,哑着嗓子道:“是金香,云二小姐身边的金香,是云二小姐让她把香给婢子,又要婢子把白夫人引来的!”

秋寒所说的话让众人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但随即又觉得合理至极。全国谁人不知云知菲喜欢白冥,更曾经是白夫人的不二人选,哪知一年前白冥忽然在她及笄前几日出国经商,那时众人便知道云知菲不嫁,是因为在等白冥归来。但哪知时隔一年物是人非,白冥是回来了,但却已经成家,连孩子都有了。

云知菲会妒忌厌恶白夫人这都合理,同时也是可以被体谅的,但谁知道她竟使出这种下作手段陷害白夫人,同样身为女子,她岂会不知名誉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更何况她这一手还打算把白夫人的孩子也一起害死,这手段不可谓不毒啊!

但同时众人也感叹她的愚笨,以白冥对白夫人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宠爱,白夫人若出了事,他又岂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又岂会有心情与别的女子谈情说爱?云知菲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竟还妄想得到白冥的青睐,简直是白日作梦,说她蠢笨如猪都污辱了猪的智商。

“那为何最后是??在里面?”上官瑁此时突然问秋寒,他基本上已经能肯定这件事是白夫人这个谜样女人设计的。

“婢子不知道,婢子只记得带着白夫人到了梅香殿,之后就没印象了……”

上官瑁扬眉:“白夫人,能否给个解释?”

刘媛面色平淡,回忆道:“民妇跟着她来时殿内是没人的,正要回头问,她人却不见了,民妇便带着甘露回飞雪殿,但因雪景动人,民妇便于林中驻足观赏,这才忘了时辰,等回到飞雪殿后才知道众人都到了梅香殿,便来看看。”

“哼!云宰相你教的好女儿!”这时只听上官政冷哼道。

云宰相身子一抖,便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啊!”

“这梅香殿是本皇子的地盘,被设计的是白夫人,干他屁事?你跪他干吗?”这时只听上官瑁懒洋洋道,所说的话嚣张至极。

上官政的眼中瞬间划过杀意,不过很快便被掩去,随即道:“正是,云宰相该跟瑁儿及白家主、白夫人道歉才是。”

云宰相立刻转了位置,先朝着上官瑁磕头,又咬牙朝着白冥及刘媛拱手道歉。

“父母不能代子女受过。”上官瑁幽幽道,意思是要让云知菲亲自来。

上官政心中有些不满,但到底是云家丫头做错在先,只好让人去飞雪殿传人。

这头云知菲不明所以,还以为大计已成,虽不知传她何事,但心情是雀跃的。

可是当她顶着一张温柔婉约的柔美笑脸,袅袅婷婷地走到梅香殿时,却看见自己父亲正跪在白冥身前,而他身旁的女子不是那个白夫人,又是谁?

云知菲心中震惊,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没事?

而这时云宰相也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云知菲,瞪了她一眼大喝道:“孽女!还不过来!”

云知菲身上一颤,她从未见过爹爹这样凶自己,难道是暴露了吗?不对啊!看皇后姑姑的样子是没事的啊!但是为何爹要跪在那里?

这时只听白冥冷笑道:“不用过来了,横竖浅儿也没事,我看云宰相还是好好把女儿教好吧!看着这毒妇简直污了浅儿的眼!”说罢,又对上官政恭敬道:“启禀皇上,今日出了这件事,草民担忧内人,已经无心参加宴饮了,草民请求便带着内人先行回府!”

上官政心中不满,但也知道出了今日这件事,自己再没资格要白冥夫妇留下,便带着歉意道:“好,快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朕会给你满意的交待。”

白冥行礼后,便搂着刘媛回到飞雪殿前坐轿子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