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长卿那般心细如发之人,会知晓截杀萧长泰之人是谁。

免不了些许麻烦就是了。

沈羲和索性不多想,吩咐守夜的珍珠盯着传讯,她安心歇下。

次日一早,珍珠一边服侍她穿衣一边道:“人逃了。”

是白色的讯号,意味着没有得手,沈羲和点了点头,照常盥洗和用朝食,朝食刚刚摆在桌子上,萧华雍就来了,两人一道用了朝食。

一夜辗转难眠的顾青姝等到天亮之后,立时去寻萧长卿,她并没有听到多少,只是听到沈羲和提到萧长卿,又想起那日萧长卿来寻她,问她阿姐与沈羲和是否相识。

对沈羲和便有了一分防备之心,这会儿又从沈羲和嘴里听到萧长卿,哪怕沈羲和说的是并不亲昵的信王殿下,也让顾青姝犹豫不决,她若开口,会不会让萧长卿更对沈羲和有了旁的想法?

沈羲和已经赐婚给萧华雍,可萧华雍听闻……并不长寿,她是不是企图脚踏两只船?

本朝对婚嫁其实并没有多苛刻,只要不是同姓,兄娶弟媳,弟娶寡嫂,甚至家公可以迎娶儿子遗孀,虽不大肆顾虑,也会遭受旁人异样眼光,但却并不触及律法。

“你一早魂不守舍,所为何事?”顾青姝心事重重的样子委实过于明显,萧长卿想不注意都难。

“姐夫……”顾青姝眸光游弋。

“与昭宁郡主有关?”萧长卿问,“昨晚之事,都传开了。”

虽然没有惊动护卫,可院子里住着的又不止她们三人,还有安陵和平陵两位公主,以及服侍的宫女和内侍。

顾青姝没有想到这事儿就都知晓了,于是便直言道:“昨夜我寻狸奴,恰好听到郡主说知晓姐夫如何助谁脱险,派了莫远……”

她就听到这些,甚至没有听清萧长泰的名字。

萧长卿闻言静默了片刻,他明白沈羲和的意思,可他不认为沈羲和能够真的知晓,从容安抚顾青姝:“定是你听错了,我与昭宁郡主并未有过节。”

顾青姝还要说什么,萧长赢来了,她便不再多言,烈王不喜她,对她多有成见,且烈王性子恶劣,若是招惹了他,他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从不觉儿郎欺负女郎跌份儿。

朝食用到一半,就有护卫匆忙奔进来,面色不大好凑到萧长卿耳畔低语了什么。

萧长卿握着双箸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寻常模样,吩咐了侍卫送顾青姝回去,这才对萧长赢道:“老四在湖中遭伏击。”

“不是我。”萧长赢第一反应站起身撇清,“我是在京都外设了伏,并非湖里……”说到此,萧长赢立刻追问,“老四人呢?”

若是在湖中就被埋伏,萧长泰要是死了便罢,要是活着岂不是就阴差阳错躲过了他的设伏?

萧长卿看了萧长赢一眼:“他恐怕也料到你会埋伏他,下面的人来报,他与叶氏谁是被埋伏跳了河,观他们言行,却是早就备下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