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连轴转,让张德民有些疲惫,靠在茶馆的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直到腰间传来阵阵震动,张德民才坐起来揉搓了一下脸颊和眼睛,然后拿出传呼。

传呼是骆歆华和苗媛媛来的,都在问张德民怎么回事?玩失踪?

骆歆华传呼里还留了一句话,再不回传呼就到洛平来。

张德民只得起身来到茶馆吧台借了电话,回给了骆歆华。

张德民婉转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并说自己这次调到魁门区,是在石明成事发突然的情况下,吴学志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当然,事前吴学志也征求了自己的意见,考虑到自己之前也在魁门区河坝乡工作过一段时间,自己也就答应了。

张德民不想让骆歆华替自己担心甚至是操心。自从骆歆华、吕华和朱卫东相继离开洛平后,张德民下意识里也一改以前那种“友善靠山“的依赖,变成“无山独担”的积极主动了。再说,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能事事找依靠,那样反而会让自己变成人云亦云的“跟屁虫”,让人轻看,特别是在骆歆华面前。这也不得不说张德民已从一个男生脱变为了一个男人!也让张德民渐渐地把工作上那种独立思考和独立判断的性格移植到了处理体制内的人际关系中来了。

对于张德民的性格,骆歆华再了解不过了。工作喜欢那种极富挑战性的,但在体制内限于经历和经验,则与工作中的那种性格有些不相称!

或许张德民现在已经真正成熟了。但骆歆华心里还是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骆歆华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叮嘱了一番后让张德民对韩伟斌留个心眼。作为洛平县前任主管组织工作的县委副书记,骆歆华对下面区乡一级干部了如指掌。还在雷华林时代,骆歆华就曾建议对韩伟斌进行调整,没想到刚提出这个动议,县委书记就易人了。等到朱卫东时代,在接到几封举报信后,骆歆华将新建转到县纪委,希望纪委那边对举报信进行调查后拿出处理意见,可没想到随着自己的工作调整,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骆歆华最后说学府小区通知自己本周过去办理入户手续,张德民没敢马上答应,只是说到时候自己这边不忙了就一起去。

挂了骆歆华的电话,张德民拨打了苗媛媛留下的号码。

苗媛媛在电话里撒娇般的问张德民是否把她忘了,怎么这么久没有去看她……张德民只得将自己工作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苗媛媛说等张德民忙过这段时间一定要去京里……

相对于在体制内厮混了多年的骆歆华,苗媛媛则略显单纯。这或许从一开始两人接触的时候,张德民就显得独立有关吧!

在张德民面前,苗媛媛甘心做一个“小女人”;而在骆歆华面前,因为刚踏入体制内,受经验、阅历等方面的制约,张德民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小男人”。

随着人员的调整,也让张德民不得不学会独立思考独立应对。这种应对不是消极的,更多的时候表现出的则是一种积极的心态。

谋定而后动!当一个人真正具备了这种思想并付之于行动的时候,也就说明这个人已经成熟和成长了!

放下电话,张德民想起柴慧君,又拿起电话给柴慧君留了言。

回到座位,见彭涛斜靠着沙发上看着报纸。

“引水渠的事对我们那几个村来说,意义非同小可,我想,你对这事的认识比我还清楚,黎处长这边你得盯紧一点!”考虑到彭涛以前和黎明有过接触,所以张德民才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再者说,彭涛是土巴子村的村主任,对土巴子村缺水的情况非常清楚,又交给他,他会比谁都上心。

彭涛点了点头,“张书记,我现在是调到区里还是?”彭涛涎笑着看着张德民。

“算是借调吧。”张德民扫了一眼彭涛,“怎么,着急了,想从村干部变成真正的国家干部?”

“张书记,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嘿嘿。”见张德民说穿了自己的想法,彭涛连忙狡辩道。

“我可告诉你,村里的工作也不能放松,特别是葡萄酒厂,要尽量做工作把他们留下来!”张德民说着拿起报纸。

三点左右,张德民接到黎明的传呼,说下午的时候方案已经上了会,厅里原则上同意了他们处报送的关于今年抗旱资金的分配方案。如果要改变这个决定,希望张德民抓紧时间找关系给厅里做做工作……

原则上同意?说明有些细节还需要完善。黎明的意思让自己找找关系疏通一下厅里,张德民想来想去,只能找蓝宇了。

张德民走到吧台拿起电话给林怀远挂了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又打到家里,还是没人听。无奈之下张德民只好给林晓峰打了电话。林晓峰说林怀远昨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地区医院住院。

放下电话,张德民想着这事很着急,便决定硬着头皮去找一下蓝宇。

到了省委,无论张德民怎么解释,守门的武警就是不让张德民进去。张德民只好给林晓峰又打了传呼,让他问问林主任有没有蓝宇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