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中午我回来吃饭时候,没有看到那个道友身影,当时没意,因为这个家伙经常会睡到很晚才起床,错过午饭时间。晚上回家我发现这家伙还没下来吃东西,简直是懒得没边了,就算再怎么不想动,也不能到这会儿还没吃早餐吧。

我上楼去找他,可是哪里还有人,这家伙东西都已经不了,我觉得有点懊恼,是不是我这人看起来真太好说话了,所以他才会这么不客气,怎么说也我这里住了这么久,供他吃供他喝,这会儿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真是个没礼貌家伙,我一边愤愤地拆着床单,一边心里念念叨叨,一个人自闭得久了,就喜欢自言自语,看起来像傻子一样。

又重回到了一个人生活,我对此并无感想,不过有时候觉得两个人也挺好,可以有人说说话,不像一个人时候只能自说自话。

近天气慢慢变得凉,很秋天就要来了,我觉得秋天是好季节,这一年秋天我有很多活要干,地里水稻眼看着就要成熟了,我去镇里找弟弟陶方过来帮忙,怎么说我也给他家供了这么久蔬菜,帮我干点活那也是他应该做。

娶了媳妇之后陶方好像懂事了不少,干活时候也不像以前一样总想着偷懒了,他媳妇有一阵子非要给我菜钱,但是我没要,收了钱我就不想再送菜过去了,那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家里有两个白铁皮谷仓,这东西还是我很小时候家里买,那时候花了蛮多钱,我母亲天天用干布擦拭,也不许我们往上面放东西,心疼得不得了。后来镇上盖了房子,因为房子放不下,这东西也没什么用,所以就没搬走,后还是便宜了我。

割稻子是个辛苦活,猫着腰一干就是一整天,割完了还不算,脱粒晒谷哪个都不轻松,陶方就帮着我把稻子割了脱了粒,然后就回家去了,我们兄弟俩小时候就不亲,长大了就没有话说。

我种稻子也不算太多,四个立方大小谷仓,装了一个半,晒好之后,我用那辆破三轮送了一麻袋稻谷给陶方,他媳妇正怀着,外面买大米也不知道加了些啥。

走时候我老娘让我带了一床被子回去,我估摸着也是那弟妹主意,我往他们家送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弟妹进了他们家门,就时不时也会让我往自家带点东西。

秋天我要积极割草,山上野草多,就我一个人割,我撑死了也就能割一个山头。我羊群越长越壮,我想着等草割得差不多了,就赶到镇上去卖一次,大家不是对菜市场里肉不放心吗?那我把活羊赶过去给你看,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羊啊,这总该放心了吧?

这年头说起来也挺好玩,这都21世纪了,牛羊还得整只才好卖,那些屠宰好方便牛羊肉,大家还都不放心了。

割草时候我山上见到几株野生兰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是还是挖回家去种着玩,我后院种着很多蔬菜,前院却干巴巴只有一个羊圈,两个草垛。

过几天我把一些比较小山羊弄到山谷里去,赶着几头只头大去了镇里,天未亮就出门了,一边走着路一边让羊群吃点路边草,慢悠悠地往镇里去。

到镇上时候才七点半不到,不过这时间也是往常菜市场热闹时候,基本上大部分家庭主妇都选择这个点出来买菜。不过近镇上有点萧条,菜贩子什么已近很少了,菜市场也都冷冷清清。

我赶着羊群走镇上街道上,回忆着这条街道往日繁华。我们镇是个极其讲究吃穿小镇,各种时令水果鲜海鱼贝类从来都不少,街道两边摆满很多无证经营摊贩们,卖水果蔬菜杂货海鲜干货啥都有,时不时还可以看到几位穿着摩登女士街道上行走,有蹬着松糕鞋穿着碎花哈伦裤黑色小背心戴着墨镜时尚女郎,也有一身素净但是一看就是全名牌低调人士……

我一边赶着羊群一边吆喝:“买羊啦,活蹦乱跳山羊啦!”我山羊们还慢悠悠地踱着步,企图从街道水泥地面上找到青草,我庆幸它们听不懂我话。

一会儿就有一个大妈过来问我山羊咋卖,我说二十块一斤,论头买。她没说啥就匆匆走了。

过了会儿又有人过来问我羊咋卖,我就咬紧二十块,今天能不能卖出去我都无所谓,就是先探探市场,我羊反正是不多,再多养上一阵子也没差。

镇上人近馋肉真是馋坏了,看着我羊他们其实是很想买,价格什么都是次要,主要是怕把自己吃坏了。这些人犹豫着空挡,先过来问价格那个大妈就带着一群人过来了,好家伙,一水儿大娘大婶,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要几斤几斤,多买点也没关系啥啥,然后就我羊群里挑拣了起来。

我山羊们严重受到了骚扰,这些大妈大姨一上来就吃它们豆腐,这只摸摸那只拍拍,好像拣西瓜一样。后他们挑了一只脾气暴躁山羊,这家伙是我这群山羊里面刺儿头,时不时给我找带麻烦,但是大妈们就爱它,说他活泼,看着就健康。